“丘将军说的真轻巧,冲撞国公这可是大罪。”陈盛不客气的道。
丘英起没理陈盛,对着怀玉道,“翼国公在路旁休息,也没有打起仪仗,这些不开眼的奴才急着赶路,一时冲撞并非故意,还请翼国公宽恕一二。”
这个事情可轻可重。
堂堂国公,朝廷重臣,骑马冲撞真要追究,那当然是重罪,可如果咬定不知身份,且没有打起仪仗来,那也不算是有意冲撞。
丘英起虽赔礼道歉,但却依然很桀骜。
武怀玉呵呵一笑。
“既然丘将军管教不好奴才,那本国公便替你管教一下,来人,把这两丘氏家奴拉到路中间,各杖脊四十。”
丘英起咬着牙床,愤愤道,“还请翼国公让我的奴才来打这四十。”
武怀玉不理他。
武家部曲上来,把那两个求饶的奴才拉到路中间,扒去外衣,露出脊背,开始当众杖打。
丘英起气的发抖。
武怀玉是一点脸面也不给他。
这里地近京畿,本又在渭桥边,往来的人很多,很快就有许多人看热闹吃瓜。
来龙去脉一下子就传的人尽皆知。
翼国公武怀玉先过了桥在这边休息,正要上路动身,那边丘英起过桥来,丘家横冲直撞,武家让了路给他们,他们居然还甩鞭子要抽路边的人,嫌阻碍。
这下子踢到铁板了。
“这下有好戏看了。”
“可不,这丘英起可是皇帝的大舅哥的大堂舅哥,”
“想不到翼国公一点面子不给丘家啊。”
“你们是不知道,翼国公先前在灵州的时候,就跟丘行恭有矛盾,丘行恭被夺爵罢职,也是被翼国公所弹劾的呢。”
“是不是因为丘行恭在灵州当街吃心肝那事?”
“对,就那事。”
“我听说当时被吃的是韩家公子,好像现在韩家有个小娘是翼国公的妾侍呢。”
······
看热闹不嫌事大,你一言我一语的好不热闹。
在桥边摆摊卖烤红薯、煎土豆、蒸玉米的、炒花生的小贩们,也全都围了过来,趁机吆喝。
啪!
啪,啪,啪。
一杖接一杖,武怀玉说打四十杖,那就没有折扣可言,执杖的虽不是什么衙门里的问事,没有祖传的手艺,但每一杖可都是实打实,没一会,那两名很嚣张的奴才,就已经打的皮开肉绽,都昏死过去了。
昏死了也要打完四十杖。
四十杖打完,武怀玉挥手。
“丘将军,把你的奴才领回去吧,好好管教。”
丘英起看着两个跟死狗一样的奴才,眼睛发红,不是心痛,是愤怒。愤怒武怀玉不给脸面。
这杖打在两奴才背上,实则打的是他武功丘家脸。
丘英起对着武怀玉叉手,然后愤愤转身,他来到两奴才面前。
那两人醒转过来,爬向丘英起。
丘英起厌恶的看着这俩奴才。
拔刀,挥斩。
两颗首级滚动。
这突起一幕,让人措不及防。
亲自砍了两个奴才,丘英起把两颗首级踢到怀玉脚前,“翼国公,我保证这两奴才以后都不会再冲撞你了。”
说完,丘英起转身便走。
丘家队伍放慢速度,缓缓经过。
这一招倒是始料不及。
“这狗奴,倒好大胆子,敢这样叫嚣,就该把他也打一顿。”侯三在一边骂道。
“弹劾他。”陈盛望着丘家车队道。
武怀玉却只是哈哈一笑,在他知道从高惠通那里得知,丘家居然在串连弹劾他谋逆时,其实他和丘家就已经开战了,或者说,从当初他不能忍受丘行恭在灵州对韩家胡来开始,战争就开始了。
丘家当初吃了大亏,却也根本没打算认输。
既然如此,那碰上了还有何犹豫的,硬碰硬就是了。
今天这事,究竟只是丘家奴不小心冲撞,还是他们故意冲撞还不好说,但既然遇到了就不能怂,就当是丘家故意的好了。
丘和十五子,之前五县公十县侯,加他自己国公,因上次的事,十县侯被收,五县公变成了四县公。
现在还敢来挑事,看来这次要把他家四柱国,再砍俩。
“这事估计没完,丘英起的父亲丘师利比他兄弟丘行恭好不到哪去,也是个向来跋扈之人,当初殿上争功,可是闹的很厉害。”陈盛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这仗还没打,不能就先示了弱。”
武怀玉挺敬佩丘和,历经王朝,还能是三朝重臣,特别是隋末时能够稳定天南的交趾,最后率土归唐,有很大贡献,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丘家非要干,那自然不能怂。
如今的武家已经不是过去的武家了,丘家的攻击,也跟以前魏征的弹劾是不一样的。
“走吧,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