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路以来的奇怪举措,就是在向陛下努力表明,他们不是故意造反,而是被逼归乡,望陛下明察秋毫!”
卫思行点点头:“照沈大人这么说,这群持械戍卒就算一路北上入关,赶来神都城下,也不用阻拦哦,可以说他们是进京面圣嘛。”
“强词夺理。”
“是沈大人的理由站不住脚。”
卫继嗣冷冷插话:
“谁知道他们的目标是什么,万一是迷惑之举呢?目标是东南方向上的洪州、江州,目的是截断长江呢。
“甚至是危及扬州这些牵扯东南的关键洲府也说不定,岂能任由他们乱窜,应当立即镇压,有什么好商量的。”
卫思行果断定性:
“哗变就是哗变,乱兵就是乱兵,岂是儿戏,岂能迟疑放任?”
沈希声正色不让:
“下官未说豁免放任,戍卒哗变固然担责,可若有内情,背后那群作妖逼反之人,一个也不能放过,该罪加一等。
“正如江州长史欧阳良翰所言,陛下应派特使严查,揪出主犯,弃市斩首!乾坤朗朗,兵祸立解,否则……”
卫继嗣斜眼:“否则什么?”
“否则戍边将士寒心,天下志士不服,一定后患无穷。”
这位大周魏王冷笑一声:
“欧阳良翰是在威胁陛下与朝廷?”
“从何时起,贤臣良言也成威胁了?”
卫继嗣愠怒:“大胆……”
“好了。”
一道嗓门颇小的苍老妇人嗓音轻轻响起。
吵闹大殿顿时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