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皂山属江南道的袁州,倒是不算太远,日夜兼程的话……快则半旬,慢则一旬,待寻到解药,即刻回返。”
“半旬,一旬吗……”
欧阳戎微微垂目,呢喃了会儿,旋即抬眸,脸上露出典雅的笑容:
“那行,师妹一路顺风。”
“师兄请放心。”谢令姜颔首。
“何时走?”他又问。
“现在,早去早归。”
欧阳戎叹了口气,点点头。
谢令姜起身,同时朝他伸手,毫不客气道:“去求药,还得暂借大师兄一物?”
“何物?”欧阳戎一愣。
“借师兄殷血一用……”
半个时辰后,县衙大堂外,送东西的柳阿山与燕六郎身影陆续退下消失。
而大堂内的桌旁,谢令姜正将一只装满某种红稠液体的小瓷瓶收入木盒中,木盒内铺满了冰袋,包裹住了小瓷瓶。
谢令姜收起储血木盒,转脸看了一眼旁边手指裹着白布静立的大师兄。
“师兄可还有嘱托?”她视线移开,侧身对着他问。
欧阳戎摇摇头。
“那走了。”谢令姜点点头,扭身朝门口走去。
欧阳戎忽道:“等等。”
谢令姜几乎瞬间停步。
“和阿父一样,真唠叨。”
她背对欧阳戎,语气似是有点小不满。
欧阳戎低头,从腰间解下一柄长剑,走上前去,给谢令姜系上。
“这是……”谢令姜低头。
是那柄月光长剑。
“其实我不是剑修,可能用不上。”
“你拿着。”
谢令姜略微好奇的看了眼大师兄,见其脸色固执,便只好收下。
“真走了。”
女郎佩剑,背身走远,似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嗯。”
欧阳戎轻轻点头,目视小师妹离去的背影,也不知在想什么。
女子的身影早已消失远去,也不知是在门前站立空对了多久,有大师兄微微叹气,道出了刚刚没有说出口的话:
“晚回也行的,等你归来,我也远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