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姨转过身:“邱大哥还有什么事?”
“妮子她……她会不会去了她姥姥家?”
凌微心内一动,随手拉开后座的车门:“那就请邱叔叔陪我们去找找吧?”
女儿不见了,邱家臣自然焦急得很。他将破门一掩,对围过来看热闹的一个大娘交待了几句便上了车。
在盘山小道转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芳妮的姥姥家。
芳妮的姥姥似乎很厌恶邱家臣,一看到邱家臣,还不等来客开口便举着大扫帚横扫了过来,边打便骂:“你个混帐东西,还敢死到老娘的面前来!”
邱家臣并不躲避,抱着头蹲在地上,“岳母……。岳母!您老人家歇会再打,我们有事来找您哩。”
艾姨和凌微上前相劝拦阻。
老人被夺了扫帚,踮着脚在她们的身后叫骂,吼声如雷!“有事,有啥鬼事?我的女儿都被你这个黑心肠的鬼给害死了,你还有事?难不成还要来害我这个老婆子?姓邱的,你再不滚,我让全村老少来打死你!”
“娘啊,您别生气,听我说一句好吗?”邱家臣站起来,怯怯地走向老人:“本不敢来惊动您老人家的,可是妮子突然从安家跑掉了,我想问问,妮子在您这吗?”
“啥?妮子不见了?”老人好似一头猛兽,冲开凌微她们的阻拦便朝邱家臣冲过去,一把拽住邱家臣的衣领,咬牙切齿地喊道:“你把我的宝贝孙女弄到哪去了?害死了她妈,连妮子也不放过?姓邱的,你这个坏心鬼,今天我跟你拼了!”
艾姨有些火了,使劲抓住老人的双手,气乎乎地说:“你这个老人家也太不讲理了,你的女儿是病死的,这事四邻八乡谁不知道?你怎么把你女儿的死怪到邱大哥的身上呢?”
“就算是生病,也是被这个坏心鬼气出来的。要不是他和城里的那个女人勾勾搭搭,我女儿会服毒会生病,会死吗?”
“芳妮的姥姥,你女儿死了,当娘的当然心痛,这,我能理解,都是当娘的。可是,这怎能胡乱的冤枉好人呢?”艾姨毕竟在城里呆了十来年,见过大世面的,她沉下心来劝道:“邱大哥再不济,还是你老人家的女婿,还是你老人家外甥女的爹,不看金面看佛面,老人家你也得听我一句劝不是?”
“我没有这样烂心烂肺的女婿,我没有这样的亲戚!”老人披散开一头白花花的头发,挥舞着孱弱的手脚,冲邱家臣叫喊。
邱家臣重新蹲在地上,捧着头,一声不吭。
凌微看了看时间,有些着急了,对老人和颜悦色地说:“老人家,我想再问您一句,芳妮真的没有到这儿来吗?假如在这,请您让她出来好吗?我们有急事找她。”
老人睁着雾蒙蒙的老花眼看了看凌微,被凌微身上的那股凌厉高贵的气场所迫到,张了张没牙的嘴,好半天才有气无力地说:“我说没有就没有,妮子没回来,难不成硬要让我说假话不成?”
“既然没来,那我们先告辞了。”凌微转身朝停车处走去。
艾姨随后跟上。
走了几步又回头:“邱大哥,还不快走?等着老人发威啊?”
邱家臣哎哟了一声,四手四脚爬起来就跑。
车子开出去老远,还听到老人声嘶力竭的叫骂声。
“邱大哥,芳妮的姥姥为什么会说是你害死了你老婆?”
艾姨回过头,望着垂头丧气的邱家臣。
邱家臣的头,重重地垂着。
直等艾姨问到第三遍,他才蚊子般地吐出一句:“是我……是我害死的,我岳母说的没错……。”
“啊?这是真的?你老婆不是生病生死的吗?”
“我老婆生病前喝了农药,送到卫生院抢救。命救回来了,人却废了,在床上躺了大半年后还是死了……”
原来是这样。
“你老婆为什么要喝农药呀?”
邱家臣将头垂到更低了,许久才轻轻地应了一句:“艾姨,你就别问了,总归是我不好,我对不起我老婆,也对不起我的儿女……”
艾姨还要继续追问,凌微扯了一下艾姨的袖子,制住。
随后,又到了几家有来往的亲戚家去看了看。
芳妮毫无踪影。
将邱家臣送到家,凌微正要驾车离去,邱家臣将脸贴在车窗上,央求道:“艾姨,凌小姐,我家妮子要是重新回到安家,请你们别责备她好吗?妮子年纪小,不懂事,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她是小猫小狗,容她这一回。”
凌微摇下车窗,点了点头说:“你放心,我们不会为难芳妮的。对了,万一芳妮回到这里,请你千万通知我们一声好吗?”
“好的好的,谢谢凌小姐,谢谢艾姨……”
回到城里的时候,天已渐渐地黑了下来。
凌微将艾姨送回桂林别苑,正想驾车去医院,包里的手机响了。
“喂,哪位?”凌微塞上耳机。
“微微,你在哪呢?你的手机怎么一直没有信号啊?”
是慕白羽着急温柔的声音。
凌微看了一眼手机,淡淡地应了一句:“我去山区了,那里没有信号。”
慕白羽也不及问凌微去山区干什么,兴致勃勃地说:“微微,你没忘了今晚的约会吧?”
今晚的约会?
“什么约会?”凌微的心,全然被芳妮给占满了。
慕白羽一定失望透顶了,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沮丧:“微微,早上不是说要商谈一下投资潭城房地产事宜吗?”
凌微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