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安太太虽然仍在昏迷中,但脱离了生命危险,从急救室转到了高干病房。
这天查完房,凌微正准备回去换套衣服,门外,来了不速之客。
“微微,你还好吗?看你一脸的憔悴,一定是这几天没休息好吧?”
慕白羽抢前一步,神色紧张地望着满脸倦色的凌微。
戴玉的心里,仿佛投进了一枚大大的酸梅,酸得连五官都团绉了起来。
“姐,你赶紧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好了。”
“好啊,那就辛苦你了。”凌微看了看闪身挡在慕白羽身前的戴玉,嘴角噙着玩味的笑容,故意朝慕白羽撒了个娇,嗲嗲地晃了晃身子,说:“白羽,我好累哦,你送我回去吧?”
“好好。”
慕白羽连声答应,顺手从病床上拿起凌微的外衣与包。那殷勤体贴的举止,宛若他就是凌微的爱人似的。
戴玉咬了咬牙,极力将笑容在干瘦的脸上绽放不收,温柔地说:“姐,白羽很忙,公司有很多事呢,要不,我送你回去?”
凌微看着慕白羽微笑,不说话。
慕白羽冷冷地看了一眼戴玉,面无表情地说:“我的事,你不需要操心,”
又堆起温情的笑容望向凌微:“那我们走吧?”
在替安太太洗脸擦手的安澜,这会儿抬起头,窝火地盯着凌微的背影,缄默了稍许,不悦道:“凌微,我的车在医院呢,你开我的车回去,不要轻易地去麻烦别人。”
慕白羽的态度,仿佛是一记闷棍,狠狠地击打在戴玉的心上!她的脸色微微有些惨白,神情有些怪异,但她不忘赶紧加油:“这样也好,大家的事都不耽误。”
凌微有些语塞,刚才为了打击戴玉而故意和慕白羽亲近,在瞬时间忘了安澜的存在。看着安澜生气而又寒意袭人的面孔,凌微有些窘迫,更有些不知所措。
她知道,自己的言行在不经意中深深地伤了安澜。
为了让戴玉更加难受,凌微只能委屈安澜了。她相信,等所有的事情明了后,安澜会理解自己的。
“安,白羽又不是别人,”凌微装作很无辜的样子,继尔又娇嗲地皱着柳眉说:“我好累哦,脑子里乱糟糟的,亲自开车不安全。”
凌微的一句“白羽又不是别人”,让慕白羽心花怒放!他忙走到门口,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微微,我们走吧?先去吃个早饭,然后我送你回去。”
“好的。”凌微晃着有些蓬乱的蜜色短发,爽声应道。
走到门口,她又走回去,在安澜的耳边用极细极轻的声音说了句:“安,敌人永远是别人,他永远成不了自己人。”
安澜还未品味过来,凌微已经欣然地走出病房。
戴玉僵立在原地,一脸的寒意。
凌微走出好一段路又回头,冲戴玉笑了笑,笑容里充满了挑衅与蔑视。
戴玉很敏感,自然能读懂凌微笑容里所包含的内容。
她咬着厚厚的唇,直等唇上沁出了血丝,才幽幽地说:“大哥,你要是真的喜欢凌微,那你就得注点意了。”
见凌微不顾自己的反对而随慕白羽翩然离去,安澜的心情自然很不爽。他反复地咀嚼着凌微留下的那两句话,没好气地回答:“我看你还是把注意力放在慕白羽的身上吧。”
“哥,我看我们兄妹俩有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味道。”
安澜斜睨了饶舌不止的戴玉,冷着脸下逐客令:“你已经看过我妈妈了,可以走了。”
慕白羽与凌微已然走了,戴玉自然不想留下,“我还真有事,哥,那我先走,改天再来看舅妈。”
安澜不置可否地用鼻子冷哼了一声。
戴玉刚走不久,凌微便又回到了病房,“安!”
安澜一愣,扭过头,惊诧地望着一脸诡秘笑容的凌微:“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本来就没打算让那个姓慕的送我回去。”
聪颖的安澜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凌微的用意:“你……。你是故意气戴玉的吧?”
“嘻嘻,你觉得呢?”
刚才,凌微刚上了慕白羽的车,便见戴玉气鼓鼓地冲出来,见戴玉拦了部出租车而去,凌微好象突然想起以,惊呼了一声:“哎哟,我忘了一件大事。”
慕白羽忙刹住了车,讨好地望着凌微:“忘了什么事了?别急别急。”
凌微打开车门,扬了扬坤包:“有份理财报告要安签批呢。”
“那我在这里等你好了。”
“不用了,等会我自己开安的车回去好了。”
不容分说,凌微扭头就朝住院大楼跑去。
慕白羽失望极了,望着凌微袅娜窈窕的背影。
凌微似乎后背长了双眼睛,回过头,安慰道:“白羽,晚上我请你吃饭哦,潭城开发的那件事情我们要坐下来好好商谈商谈。”
慕白羽转怒为喜,连声笑道:“好好好,我去联系酒店,联系好了再通知你。”
“嗯,白羽,我等你电话哦。”凌微娇俏地扬着手,一脸的甜美。
慕白羽觉得,自己仿若变成了一片羽毛,轻轻地飘了起来。
……。
“凌微,你接受慕白羽的约会,是不是别有目的?”
凌微抿嘴一笑:“安,我现在不能跟你说更多,我只想再跟你说一遍,敌人永远是敌人,他永远变不成自己人。”
安澜揪着的心,稍稍地放下,但心事重重地看着凌微,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安,我总觉得,安太太不像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