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你怎么把手机关了?你还好吧,没事吧?”手机一通,慕白羽焦灼巴结的声音便从那头如水般地涌了出来:“你在哪呢微微?在潭城还是回芝城了?”
凌微塞上耳机,发动车子。
将车子施离了好长的一段路,凌微才淡淡地回答:“准备回芝城,刚上路。”
“对不起微微,我让你受委屈了。”慕白羽似乎在一个很安静的场所,而且,声音不高,好象有所压抑。
凌微看了看时间,心想,假如慕白羽还留在那间214房里,那么,那个戴玉一定跟他在一起;假如慕白羽回芝城了,那么,此刻也该到家了,戴玉也一定还会缠住他不放。
想起那个恨不得碎尸万段的戴玉,凌微的唇角不由地挂上冷笑,一脸的寒意。她眼波一转,来了个主意:“白羽,不关你的事。这也怪我自己太冲动了,不该对戴玉那么尖锐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戴玉口口声声说你是她的人,我心里就跟刀割似的疼。”
凌微的自怨自艾,激起了慕白羽的万丈柔情!他很兴奋,也很感动,更有几分得意。
凌微这是在变相地诉说对自己的爱恋与情意啊。
“微微,不怪你不怪你,你做得好,她活该!”
凌微一听,这戴玉似乎并不在慕白羽的身边。
有戴玉在身边,慕白羽似乎不敢如此张扬与直白。在214房与戴玉干上后,凌微发现,慕白羽尽管很窝火很生气,尽管曾厉言喝斥,甚至,挥手打了戴玉的耳光!
但是,慕白羽对戴玉的态度还是有所保留。戴玉,似乎掌握着慕白羽的软肋。当戴玉在气急败坏开始顶撞慕白羽的时候,慕白羽又急又气。
什么叫一根绳上了蚂蚱?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戴玉一提起,慕白羽就会如此紧张?难道,“蚂蚱”就是慕白羽的软肋?
“白羽,你在哪呢?没回家吗?”
“我在家呢,在自己的家。”慕白羽又继续做解释:“我住在枫林别墅,一个人。”
慕白羽似乎在刻意地标明,自己没和戴玉在一起。
“哦,那你好好休息吧,我们改天再见。”
说着,凌微便要挂断电话。
既然戴玉没在身边,凌微便没了和慕白羽说话的热情。
“稍等,”慕白羽扯起嗓子叫道:“微微,这么晚了还在路上,我去接你吧?”
“不用,拜拜。”不容分说,凌微便挂断了电话。
哼,慕白羽,你献殷勤献错人了。
没过一会儿,短信来了。
这发信息的,除了慕白羽又能是谁?
凌小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工业新区的那块地皮有点眉目了,你看,现在有没有时间出来一趟,就这个问题我们好好商谈商谈?
竟然是楚雨浓发来的信息!
凌微的脸色,更加难看,她狠狠击了一下方向盘,咬着牙骂道:“老不死的,贼心不死!等着,我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稳了稳心神,凌微主动打过去:
“嗨,楚书记您好。真是不巧,我现在正在外地赶不回去呢。嗯嗯,真的,楚书记耳聪目明,没听出车子行驰在路上的声音?听见了?嗬嗬,我哪敢骗您哪。好,等我回芝城再去找您。好的好的。嗯,拜。”
对这个深恶痛绝的老色鬼,现在还得保持表面上的礼敬。因为,有许多事情还得靠楚雨浓出面。而且,要整治他,远距离是不行的。
好不容易摆脱了楚雨浓的纠缠,短信的提示音又响了。
这个老鬼还有完没完?
凌微一下子扯掉耳机,甩掉。
不理它,不等于手机就不再发出动静来骚扰。
几分钟后,短信不来了,电话铃声却响了。
且响得声嘶力竭震耳欲聋。
凌微抓过手机一听,却发现是车载电话在响。
车载电话的号码,没几个人知道呀。
“微微,你跟谁在打电话呢,怎么打这么久?我一直打不进去。”
一接起电话,对方便迫不急待地开腔了。
凌微的脸上,刚还浮着浓浓的残忍之色,转眼间便转换成阴冷,她淡淡地问:“怎么啦,有事?”
“没事,我只是担心你路上的安全。”
“你要是担心我的安全,那就别让我在高速路上接电话!”
“好好好,我这就挂,这就挂!”慕白羽慌慌地说,随后,又问了一句:“微微,别人的电话也不要接,注意安全。”
“嗯,这样吧,拜。”
气狠狠的,将车载电话与三只手机统统关掉,凌微在心里将楚雨浓与慕白羽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个遍之后,她的心情依然不能平复。
进入芝城的城区后,凌微看了看时间,已是接近子时。
回桂林别苑不太好,安奶奶的规矩不好破坏。住宾馆?又不太想。
凌微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地方,顿时笑了。
车子七拐八弯后,在那栋红砖楼的圆门外停住。
抬头望了一眼那黑漆漆的窗口,凌微有些踌躇地打开手机。
在挂与不挂间来回斗争许久,正想拨出去那组固定电话的号码,突然,那扇窗亮了起来。
而且,砰地一下被推开。
在莹莹的灯光印衬下,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伸了出来,望向窗外,好象在寻找什么。
凌微心头一热,下了车,咚咚地跑过去,大着嗓子叫道:“宁安娣,宁安娣!”
激动得有些颤抖的叫喊声,在空寂的静夜里,显得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