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微靠着车门站在黑暗处,听着慕白羽讲电话的声音很清晰地从车里头传出来,冰冷的脸上不约地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
戴玉,慕白羽!人在江湖上混迟早得还!当年你给楚楚造成的伤害与痛苦,今天,也得让你尝尝那种噬骨剜心的滋味!只是,这还才是刚刚开始!
慕白羽刚挂断电话,就看到凌微冲自己招着手。
慕白羽赶紧跳下车,讨好地说:“微微,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又嘶哈着着说:“冷了吧?快上车。”
凌微推开慕白羽殷勤的手,将双手插在皮裙的口袋里,换了个站姿,似笑非笑地说:“白羽,你看这地方怎么样?”
慕白羽凝神一看四周,顿时低呼了一声倒退了好几步,脸色变得如死人般的苍白,目光发直,嘴唇哆嗦,他指着隐在夜色中的那栋小楼,期期艾艾地叫道:“这……。怎么到这里来了?”
黑暗中,在梧桐树的遮掩下,一块经历了多年风吹雨打的招牌发生惨白的光色,“潭城林业招待所”这几个大字,就好象鬼魅的眼睛,在诡谲地眨巴着。
凌微很无辜很纳罕地问:“白羽,你怎么啦,看你好象见鬼般的惊讶,你到过这地方?”
慕白羽步履踉跄地爬上了车,浑身依旧抖索得厉害。不知是因为紧张,而是恐慌。“微微,我们走,我们走吧……”
凌微却依旧站在原地,笑吟吟地说:“白羽,你干吗呀?换上别人,一定会认为你在这里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又敲了敲车门:“下来呀,我带你到这里是有正事的。”
“什么……什么正事?”声音,被颤抖锯成了一截截。
“你忘了我请你到潭城的目的?”凌微知道,现在不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点到为止。而且,更重要的一场戏即将上演,千万不能误了时辰。凌微朝那道小铁门迈前两步,指着周围的一片矮房说:“就是这片房子马上要拆迁了。”
慕白羽缓过神来,脸上终于有点血色,从车窗上探出头:“喂,是这片啊。”
“嗯。白羽,你说,假如我们顺利地把这块地产拿到手,是盖商场好还是盖商住楼?”
慕白羽只想马上离开这个地方,他无力地阖上眼睛,往椅上一靠,说:“到时再看吧?微微,快上车,外面太冷了。”
凌微也很听话,马上就跳上了车,搓了搓手,笑道:“白羽,你一定会笑我沉不住气吧?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开始乱规划了。”
车子一驰离这个令慕白羽异常憎恨也异常痛苦的地方,慕白羽平静了许多,咧起嘴角又开始献好:“怎么会呢?微微你这是大将风度,运筹帷幄嘛。”
“白羽你真会说话,每句话都会说到我心底里去,”凌微妩媚地斜了慕白羽一眼,“难怪我喜欢跟你在一起,跟你在一起总觉得心情很舒畅。”
慕白羽听得心情大好,他正担心自己的那段往事会削弱凌微对自己的好感。“真的吗微微?你不会是跟我开玩笑吧?”
“这又有什么好开玩笑的?我这个人很直爽,心里有什么嘴里就会说什么。”
凌微依旧用会勾死人的媚波继续放电。
当保时捷将这两人重新送回到潭城酒店时,慕白羽已经恢复了常态。他很优雅地抚了一把极短的板寸发,弓身为凌微打开车门,笑容满面地说:“请,我美丽的天使。”
凌微款款地下车,将钥匙扔给门童,很自然地挽起慕白羽的手臂,“白羽,到我的房间去坐坐?我带了很好的咖啡,去尝尝?”
就算凌微不邀请,慕白羽也打算想办法进入凌微的客房。
“好啊,能与美丽的微微在浓香四溢的咖啡味儿中沉溺,那将是我慕白羽最感幸福的事!”
凌微娇俏地伸出手,要去掰慕白羽的嘴:“我看看,你到底生了什么样的口齿?为什么一句很平常的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就会这么打动人心呢?”
慕白羽顺势握住凌微的小手,眉宇间温柔一片,低语道:“有情自当别论,彼此有情,荒芜也会变成花海。”
凌微一把抽走自己的手,推开慕白羽,蹬蹬蹬地往大厅跑去,还回头咯咯地笑:“白羽,我看你能当诗人了。”
慕白羽紧随其后,笑着说:“每个恋爱中的男人都有可能成为诗人。”
出了电梯,凌微眨巴着蝶翅般的眼睫,笑mī_mī地说:“别胡说哈,我们这样算谈恋爱吗?我们之间说说没关系,可要是被戴玉听见就不好了,一定会产生误会。”
慕白羽脸一沉:“听见就听见,听见更好。”
“哇,白羽你好帅哦,”凌微啧啧赞道,“你在我的眼里,形象更美好更高大了。”
“谢谢天使的夸奖,我倍感荣幸!”慕白羽觉得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一片漂起来的羽毛,轻飘飘,悠悠扬,那感觉好极了。
两人进了屋,凌微脱了外衣,只穿着一套形态毕露的紧身皮衣皮裙在屋内飞来飞去,看得慕白羽是,眼热心痒,忍不住说:“微微,请你坐下好吗?我有话想跟你说。”
凌微将一杯散发着浓香的咖啡递给慕白羽,妖媚地说:“这房里的温度这么高,白羽你不热呀?”
热,当然热。
慕白羽借机脱去外衣,外头,只穿着一件浅格子的厚棉衬衣。
凌微偷偷地看了看时间,计算着,倾听着。
听得虚掩的门外传来了极细微的动静,凌微马上挨着慕白羽坐下了,将头略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