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约定的地点,凌微老远就看到一个矮胖的男人站在一辆桑塔纳2000的车子旁边。
嘎地一声,凌微来了个急刹车,冲着窗外的人看了一眼,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冷笑,“请问你是王先生,王恩龙先生?”
那个胖男人倒退了两步,狐疑地看着眼前这辆在芝城也不多见的红色保时捷跑车,又看了看车内穿戴时尚,戴着巨大墨镜的凌微,团团的面庞上浮起浓浓的讶色:“是……。是,你是?”
“我是一个能给你巨大帮助的盟友!”
“帮助?盟友?”王恩龙仿佛刚从灶间出来,衣襟与袖子上沾满了油污。
“对呀,你认识戴玉吧?”
王恩龙那张面饼似的脸,倏时团皱了起来,如两只鱼泡般的眼睛,肿肿的,从里头射出一道痛恨的精光!
“你不要跟我提起那个贱女人!”
“你嘴上不提,心里怕是无时不刻都忘不了她吧?”
王恩龙咬着发黄的牙,两只熊掌般的手,紧攥成拳,他恶狠狠地望着笑吟吟的凌微,“你……。你为什么要跟我提起那个贱女人?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我是一个可以帮你达成心愿的人!”
“心愿,你知道我有什么心愿?”
凌微斜睨了对方一眼,对方的落魄与潦到,全写在他的神态上,写在他的眉宇间。曾几时,这个貌似滚球般的男人,在芝城也算是个人物,豪宅住着,出门三五个随从跟着……“自然,你,恨透了那个背叛你的妻子,恨透了那个让你妻子背叛的男人!就因为他们,你从一个人上人跌落到如此的境地。我想,你现在最想的是,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吧?”
王恩龙没有否认,而是将那道经过岁月淬火的眼神直直地盯在那张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俏脸上,“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到底是谁?”
“王恩龙!”凌微有些不耐烦了,娇声喝道:“假如,你继续发问,我想,你会失去最好机会!至于是什么机会,你心知肚明。王先生,我再跟你说一遍,我是一个能帮你达成心愿的天使!”
王恩龙相信,这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更没有天下掉馅饼的美事。
“你为什么要帮我?”
凌微淡然地说:“自然,我不会白帮你。”
“那么,需要我做什么?”
王恩龙在心里暗自算计着,多年的经商生涯,早就将他的血液都晕染上商人的特性。
“我会告诉你的。不过,你放心,我既不会让你去做杀人放火,也不会让你贩卖毒品与军火,再说,这样的事情,你也不是那块料!”凌微轻蔑地看着这张世俗得不能再世俗的面孔:“我已经说过,我们是互利互惠的盟友!你只要听从我的安排,不仅毫发不损,而且,我保证,你的那个重华酒店,将再次回到你的手中!”
王恩龙还在原地站着,眼前的这个驾着豪车的女人,以及,这个女人说出来的这番话,让他一时如坠雾中,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如绳索一般,将他紧紧地捆住。
还有这等好事?重华酒店,是王恩龙心中的痛!那座装修精致奢华,在芝城较上档次的重华酒店,是王恩龙奋斗多年的结晶,是他挤身上流社会的身份象征!三年前的某天,王恩龙在失去那个薄情寡义女人后的某一天,他彻底地失去了重华酒店的所有权。
他一直疑惑,自己成为一介穷光蛋和丧失男人的……。是缘于那对狗男女。只恨手头没有证据证明!
“你要是不信,或是已失去了男人的那份雪耻之心,那么,我权当没见过你,再见。”说着,凌微便要动手起火。
“等下等下,”王恩龙急趋几步,趴在车门上,极力地睁大那双被肥肉包裹着的小眼睛,那神态,就如一只饿极了的哈巴狗,“小姐你……你不会拿我开玩笑吧?”
“我没有那个爱好,而且,就算我想开玩笑,要找的对象也不是你!”
王恩龙有些识相地看了看自己的油渍麻花的装束,没错,凭对方如此高傲的神态,如此不凡的气度,且一身名牌一辆豪车,自已落到如此卑微的境地,自然无法与对方平起平座。
彼此间开玩笑,身份也需要对等。
王恩龙缄默了一会,点了点硕大的头颅:“好吧,我听你的。”
“嗯,上来吧,”凌微鄙夷地扫了一眼那辆在市面上已不多见的桑塔纳,莞尔一笑:“王先生,我听说你在三年前就是宝马满城跑了,三年后的今天,王先生怎么开起桑塔纳来了?”
王恩龙恂恂地爬上车,如一滩泥似地瘫坐在副驾上,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愤怒,有失落,更多的是,痛恨!
他没说话,只是,紧紧地咬住牙关。
凌微似乎听到那刺耳的咯嘣响。
她点火发动车。
车子,在省道奔驰了一会,很快,如箭一般地射向了引桥,朝高速路飞奔而去。
“小姐,我们……我们这是上哪?”
“潭城!”凌微淡淡地说。
“去那里干什么?”王恩龙浑身痉挛了起来,紧涩地问。他不想听到这个地名,这辈子都不想听到。
“在我把行动计划告诉你之前,我想听听三年前,那个发生在潭城林业招待所的故事。”
王恩龙一下子抬起了头,将闪烁着凶光的目光落在凌微的脸上,“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既然你那么想知道,那好,我告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