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电话,凌微很开心,满脸飘着的都是兴奋的因子,“掉头、掉头,安!”
眼看要去就餐的那家酒家就在不远处,安澜冷冷地问:“怎么,不想让我请客了?”
“先记在账上,”凌微象个孩子似地拍着车窗:“宁安娣请我们吃饭呢。”
宁安娣?
安澜一时没反应过来。
“好健忘哦,就是楚楚的妈咪啊。”
哦。
安澜的心情在瞬间变得愉悦了许多,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一涉及到楚楚,心里就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宁阿姨说请我们吃饭?没搞错?”安澜望了一眼暮色渐浓的窗外,有些不信。请人吃饭应该提前邀请,怎么会在吃饭的点儿打电话约人呢?
“yes!”凌微用力地点着头,那毛绒绒的大眼里,竟然漾起一抹孩子般童真的可爱。“怎么能错呢?宁安娣讲得的是国语,不是火星语,更不是鸟语。”
鸟语!
安澜禁不住咧嘴笑了笑。
凌微轻易地捕捉到了,叫道:“安,你笑起来真好看,有一种穿透力与震撼力。”
“是吗?这也属于你讨好、献殷勤的范畴吧。”
“当然不是,这是真心话,发自肺腑。”凌微认真地说。
被人赞赏与欣赏,自然很愉悦人。安澜只是一介凡人,当然逃不出世俗的定律。
只是,安澜不愿在凌微面前表现出来,他不想让她认定自己是个浅薄之人。
立刻转移话题:“宁阿姨请我们吃饭,我们不应该空手去吧?”
“那是当然,”凌微细眯起那双精光四溢的双眸,“带什么礼物去好呢?”
“送人礼物无外乎是烟和酒吧?”
“不好,”凌微断然否决,突然,她笑了,说:“我想到一样好东西了。”
“什么?”
“在我的箱子里头呢。”
安澜看凌微神神秘秘的样子,也就不往下追问了。
有了这一通电话,狭窄的空间内,窘迫的氛围顿时有些缓解。安澜看了一眼凌微,问:“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如何取得奶奶的首肯和认同的?”
“很简单啊,我说我喜欢你,要当你的女朋友。安奶奶看我的条件不错,就下令让我搬到桂苑去住啦。”
凌微当然不能说,她是以一个“医者”的身份进驻安家的。
安澜的脸都绿了。
“什么?你真的跟奶奶那样说了?”
“对呀,有什么不可以吗?”
“你!”安澜气坏了,猛击了一下方向盘:“你可不可以收敛一些?你要明白,这里是中国,不是澳大利亚!中国是有着五千年传统文化的古国,言行举止讲究得是,内敛和自我节律!”
凌微委屈极了,眼里闪烁着点点精光,“安,我有错吗?做人要做一个坦率的人,我爹地妈咪从小就这样教育我的。我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这不对吗?”
这真是鹅对鸭讲,南辕北辙!
“好好,你没错没错,全对,是我的错!”安澜气呼呼地说,然后闭紧了嘴巴。心里已有了决定,明天,搬出别墅,住到单位宿舍去,让这个丫头闹去,眼不见为净。
“就是嘛,我怎么会错呢?安,”凌微得意地笑道:“我喜欢你又不是一件坏事,为什么不能说出来?我必须说出来,而且,还要天天在你的面前说,让你知道,我有多么的喜欢你!”
说着,凌微突然侧过身子,叭唧一下,在安澜的脸上重重地吻了一下,然后,大睁着雾蒙蒙的双眸,逼视着安澜,娇声命令道:“我吻过你了,现在,你必须回吻我一下!”
嘎地一声,车子来了个急刹,因惯性,越野车往前蹿出几十米才停了下来。
“你到底要干什么?”
安澜的脸,变成了一块红布!
凌微很无辜的样子,双手紧抓住前面的扶手,将眉尖蹙得高高的,说:“安,怎么啦?你吓死我了。”
真要死人了,遇上这样没办法沟通的小妖女!
安澜再次在心里把凌微叫成妖女!
铁着脸,叹着气,安澜继续充当着这个无奈的驾驶员。
不过,他觉得有些怪异,为什么,在凌微的唇碰上自己肌肤上的那一刻,心,竟然莫名地乱跳了几下,竟然,还会有一种久违的感觉。
这种感觉已消失了六年。
六年前的那个她,曾给了他这种难以忘怀的感觉。
心头,如一只小鹿在撞击;眼神,不由地变得柔和了许多。
“对不起,请你坐好。”安澜绷着脸,可语气已经不象先前那样凌厉与冷漠了。
“安,记住哦,你欠我一个吻,记得以后还我。”刚还嘟着小嘴有些不悦的凌微,这会儿又乐了。
安澜不答,只是从后视镜里偷看了凌微一眼。
灯光下的她,似乎比白天增添了一丝女人味。难怪有人说,月下、灯下的女人,比白天更象女人。
到了那截古城墙外,凌微不等安澜打开车门便跳了下去,然后急促地催道:“快打开后备箱,快。”
“这么着急,饿了?”
“不是饿了,而是,我想马上见到宁安娣!”凌微一脸小女孩的迫切。
真是怪了,凌微和宁阿姨才见过一面,怎么会有这种急切的感觉呢?
打开后备箱,凌微从箱底里拿出一样东西塞进坤包里,然后一下子就朝那个圆拱门跑去。
安澜不得不提醒:“跑慢点,路面不平。”
凌微穿着筷子般粗细的高跟鞋,天已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