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谢的?这是我一个当丈夫的责任和义务。你放心,我会让人继续给你寄来的。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办到的。”
说着,慕白羽将目光瞟向窗外,窗外有棵高大的紫荆花树,此刻,有只黑色羽毛的鸟正不知死活地站在树上骚首弄姿,而旁边,有一个硕大的马蜂窝。
戴玉就是那只鸟。
自己一定要成为那只蜂王。
戴玉,让你痛苦的日子就在后头,你就等着吧。
戴玉却一直沉浸在自设的烦恼之中,“白羽,我觉得这事很可能是小贱货的老公干的。小狐狸精跟你鬼混在一起,他能不生气不妒忌?你要是想护着那贱货,我可不答应!”
“你刚才不是说是鄢子干的吗?怎么一转眼又变成了他了?”
“我想来想去,那个贱货的老公更有可能。”
慕白羽也不跟戴玉纠缠,而是问:“怎么样,你朋友怎么说?”
“打不通,说是不在服务区,”戴玉应付道:“你别急,等会我再打。”
慕白羽惨白一笑,不再开口,心里,却是一片凄凉。他想起那张娇艳青春的面孔,丽婷!可是,自从自己受伤后,这个女孩再也没出现过。
从她的手里拿到贷款,看来是不可能了。
入夜,很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来苏味。灯光暗暗的,仿佛也染上了病痛,无声无息。
慕白羽如一个活死人一般地平躺着,手上的输液管终于拔去,双手多少恢复些自由。他的脸色很平静,不知在想什么,左手轻轻地提起,抚摸着手腕上的留置针。
“小玉……”他轻轻地开口叫了一声。
在陪侍床上,戴玉根本没睡着,却不答应,依旧阖着眼,一动不动。
这么多天了,她烦了。
何况,慕白羽在伤前对她恶劣的态度,现在变成了她报复的理由,时不时的,她要拿几句带着火气和嘲讽的话来让慕白羽闹闹心。
享福的时候没自己的份,遭罪的时候却让自己垫底。这世道,有这么不讲理的吗?戴玉常这么气恨恨地想,你慕白羽不是fēng_liú倜傥,财大气粗,今天眠花明天卧柳吗?这个时候怎么不找那些女人来侍候?
偏我戴玉这么倒霉,这辈子生生要给你这个废人端屎端尿?戴玉断定,慕白羽此生再也站不起来了。
医生也是这么担心的。
“小玉!”
慕白羽提高了声调。
戴玉依旧不作声,而且,还故意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慕白羽的身体伤了,可大脑依旧健康如初。他知道,戴玉在装睡。心里的那股火,又在悠悠地泛起。
自己落到这样的下场,不是全拜戴玉所赐?没有戴玉,就没有王恩龙一说。没有王恩龙的凌辱与折磨,那天晚上就不会出车祸,就不会心生报仇之恨,也就没有鄢子的出现。公司那头也如此,没有戴玉拿鄢子来胁迫,自己就不可能将度假区的配套工程包给戴玉的朋友,配套工程不出问题,自己不会如此窘迫……转了一圈,所有的一切都应该归咎到戴玉的身上!
这个女人本来就该死,现在,死上加死!
慕白羽紧咬住了牙床,直咬得牙帮生疼,他才又轻轻地叫了一声:“戴玉,你帮我看看,那张五百万的银行卡是不是还在包里?”
五百万银行卡?
戴玉一咕噜坐了起来:“包在哪呢,包在哪呢?”
慕白羽冷冷一笑,仍淡然地说:“在我被窝里呢。”
戴玉赶紧扑过去,一把掀开被子:“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
“我想解手,把便盆拿过来。”
啊?
戴玉觉得自己被侮辱了,她将便盆狠狠地丢在床上,冷着脸说了一句:“没时没候的,等护工下班了你又要大便,你是不是成心折磨我?”
“护工?那你这个当妻子的做什么用的?你别忘了,是你哭着喊着要当我慕某人的老婆的。老婆的义务是什么?你不知道吗?”
“我不当行不行?你不是一门心思喜欢那个叫丽婷的贱货吗?还有,你一直喜欢着那个凌微,你现在就把她们叫过来呀,让她们侍候你大小便呀。”
“可惜的是,她们不是我老婆!姓戴的,给我打水擦身子去!我今天落到这步田地,你敢说跟你没关系?从今往后,你得在我的面前赎罪!我一天站不起来,你一天便是我的奴才!”
慕白羽惹急了,抓起便盆便朝戴玉砸过去。
哐当一声,便盆在戴玉身上着陆后又掉在了地面上。
戴玉气得哇哇大叫,一脚将便盆踢得老远!“慕白羽,我告诉你,你别得寸进尺!什么叫跟我有关系,难道是我叫人来砍断你的腿?你再这样无理取闹,我要跟你离婚!”
“离婚?没门!你想结婚就结婚,你想离婚就离婚,你以为民政局是为你家开的?”慕白羽冷笑道:“我给你交个底吧?我被伤成这样,没人敢给你办离婚!”
戴玉已私去民政局打听了,像慕白羽这样,出于人道主义,民政方面是不会准予离婚的。
戴玉顿时神情索然,恹恹地站在窗前。
“这就对了,来,过来,坐我身边来。”慕白羽得意地笑了,抬手拍了拍床沿:“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戴玉翻了翻眼白,好一会儿,慢吞吞地在床边的方凳上坐下。“什么事?”
“傍晚的时候,安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