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微觉得,这一切如同在梦中。
清晨起来,凌微一边收拾行装一边戴着耳机和安澜通着电话。电话里,安澜在顽皮地数着手指头:“微,再过十一个小时我就能见到你了。亲爱的,我们有多长时间没见面了?我都想死你了。”
凌微心里甜滋滋的,却撅着嘴说:“少来了,是谁一个多月才给我打了两个电话?是谁不接我的电话?”
显然,安澜很羞赧,笑声里也带着赔罪的意味:“亲爱的,你别揪着不放好吗?是我不好,是我小心眼,我不是给你道过歉了吗?我知道我知道,光是个道歉不能弥补我对你的伤害。微,你放心,等你回悉尼了,我会好好表现的,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凌微咯咯笑,直问:“你想怎么表现,说,如何表现?”
“你的衣食住行,我样样都要亲自参与,把你的一切都交给我。微,你喜欢吃鲍鱼卷吗?自从我到了悉尼后,发现这个东西真的很好吃呃。”
“鲍鱼卷?”
“对呀,很嫩很香,假如沾了芥未汁,那就更好吃……”
凌微觉得,自己的胃好象被谁揉搓着,一阵阵酸水往上涌。
“这里的炖羊排也很不错,一点膻味也没有,羊排酥而不腻,以前我是很排斥胡椒的,可这道菜里的胡椒味我却很喜欢……亲爱的,你以前在悉尼也一定吃过这儿的炖羊排吧?”
“你别说了别说了,”凌微捂着胸口就跑向卫生间。
在卫生间里搜肠刮肚了吐了一通后,凌微才涨红了脸气喘吁吁地回到卧室。
安澜还在电话那头等着呢。
“怎么啦亲爱的?”安澜急切地问。
“不知怎么了,胃不舒服,刚才吐了。”
“是不是吃坏肚子了?要不然就是昨晚着凉了。微,赶紧让艾姨陪你上医院看看。”
“不用,吐完就舒服多了。”
“亲爱的,还是去看看吧,我好放心。”
“我忙着呢,你别这么不放心好吗?再过十一个小时我们就见面了,到时再说吧。”
“我就是担心,万一在飞机上胃又难受起来怎么办?”
“没事,我随身带点药就行了。”
刚放下电话,艾姨端着补品又进来了。
“凌小姐,这些事情放着,让我们来做好了,你怎么又自己整理上了?”艾姨赶紧抢过凌微手中的那只红箱子:“我来我来,你把这燕窝粥给喝了。”
凌微看了一眼,胃里一阵痉挛,还不等跑到卫生间就哇地一声吐在了门外!
艾姨吓坏了,赶紧跑过来扶着凌微:“怎么啦怎么了凌小姐?”
“不知怎么了,大早上的起来就想吐,刚才已经吐过一回了。”
艾姨将凌微扶到沙发上坐下,又端来了热茶,望着凌微笑:“幸亏凌小姐还没跟我家少爷结婚,要是结过婚,我还会怀疑凌小姐你是不是怀孕了呢。”
怀孕?凌微心里一惊,不由地想起那晚,在疗养院的那一缠绵的一夜。
“艾姨胡说什么呢,这怎么可能?”凌微无力地反驳了一句,却感到脸上火烧火燎的。
艾姨又看了一眼凌微,皱了皱眉说:“看你一脸通红,有没有发烧啊?”
说着,伸出手在凌微的额间试了试。
也许是激动与恐惧,凌微觉得自己的体温一下子往上升。
“哎哟,不好,有些烫手呢。”艾姨忙让凌微躺床上:“凌小姐,你先躺着,我马上请曹大夫过来,你呀,很可能是着凉了。这可不好,你不是下午的飞机吗?得赶紧让曹大夫看看,别带病坐飞机,那么远的路呢,遭罪呀。”
让曹大夫看看也好,万一在飞机上难受起来那就难办了。
曹大夫很快就赶过来了。
曹大夫出身中医世家,而他又精通西医。中西手段一检查,曹大夫连声恭喜:“凌小姐啊,恭喜你了,你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什么?
凌微觉得,冷汗如水流一般在后脊梁上流淌。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而且,自己是未婚之身啊,这怀了孩子太难为情了。
虽然,现在社会,这种未婚先孕的事情司空见惯。
“不……不可能!”凌微红了脸,让艾姨先出去,悄声地问:“曹大夫,一定弄错了吧?”
“不会错的,千真万确。”曹大夫收起听诊器,凌微置疑自己的医术和判断,让他有些不舒服。但职业的操守让曹大夫还是耐着性子缓缓地交待注意事项。特别交待了一句:“前三个月是关键期,凌小姐得特别小心。听说你要去澳洲?这万万不行。凌小姐,作为一个医生,我建议你取消航班。”
送走了曹大夫,凌微的脑子一片混乱,这样一来,彻底打破了计划!
就在凌微苦着脸东想西想的时候,艾姨进来报,慕白羽来了。
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不见。
凌微转念又一想,自己假如真的不能远行回悉尼,那么得跟慕白羽一个说法。原先,凌微想借口替慕白羽去筹资滞留在悉尼,让慕白羽着急。然后,再让林付行长出面,逼慕白羽还款,慕白羽还不上,他的抵押物,也就是那家华鼎公司自然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假如真的怀孕了,计划打乱,得另想个别的法子来逼慕白羽交出公司。
“那……让他上楼来吧。”
凌微吩咐道。
没过一会儿,安菊英陪着慕白羽进屋了。
“慕总,你怎么来了?”凌微羞涩地微阖着眼,“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