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微一觉醒来,发现另外两张房卡与戴玉吉米的包还在自己的房里。
凌微冷冷的笑了。
推开窗,一股清新冷冽的空气涌了进来。
酒店的后花园很大,种植着大面积的花卉。此刻,花们似乎没有精神,一个个垂头丧气。地面湿漉漉的,橡树的叶上还滴着水。
这么说,昨晚下雨了。
吉米这家伙算得还真准。
梳洗打扮好,凌微款款地下到一层的咖啡吧,要了现磨咖啡和蛋哒,坐在落地窗前,悠然自得地喝着咖啡看着街景。
眼看咖啡吧里的客人渐渐地多了起来,空气中,漾起了一股浓郁的葡萄酒香味,凌微拿出手机。
就在拨号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轻风拂过的声音:“姐,我一猜就知道你在这。”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凌微优雅地用小银勺子缓缓地搅动着咖啡,话里藏话,笑着说:“又冷又累了吧?快坐下来喝杯热咖啡解解乏去去山里的寒气。”
戴玉拉了拉肩上的纯毛披肩,在凌微的面前坐下,神色有些慌乱,不敢直视凌微,一边招手叫服务生,一边说:“真是倒霉,刚想下山就下起了大雨。在山上呆了一夜,可把我冻死了。”
“雨中一游也别有风味吧?”凌微笑着,看了一眼咖啡吧的门口,随口问:“吉米呢?”
戴玉的心里有病,觉得凌微话里有话,不觉有些羞赧,干瘦的两颊涂上两抹媒婆般的红色。“幸亏你没去,一点儿也不好玩,我真是后悔,昨天真该听你的话。”戴玉好象悔断了肠,连声叹着气。听提到吉米,她抿了抿薄薄的唇,低垂着头,淡淡地说:“他走了。”
“走了?他不是说要当我们在第绒的全程导游吗?怎么说话不算数?”
“好象临时有事,把我送到山下就匆匆走了。”
“他的身份证件和包还留在我这呢,怎么,不要了?”
戴玉从贴身小袄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字条,递给凌微:“他说请我们把包和证件寄给他,这是地址。”
凌微看了一眼,有些可笑:“这个黄毛还真会支使人,这寄东西不要邮资啊?我跟他非亲非故的,凭什么要为他花这笔冤枉钱?”
“姐,这钱我来出。”
“嘿嘿,由此看来,你们的关系不错哦。”
“他是个尽职的导游,我是个听话的游客,仅此而已。”
“是吗?”凌微似笑非笑,抬头看着戴玉,两道锐利的目光就象黏在对方的脸上似的,又好象在研究对方的表情。
“姐,你在看什么?”戴玉心虚地问。
“我觉得你今天比平时漂亮,小脸红扑扑的,看来,昨天的山中一游很值得啊。”
“值得什么呀?差点冻死我了。”戴玉作势连打了几个哈欠,嗡声嗡气地说:“我得赶紧去买感冒药了。”
凌微盯着戴玉笑。
戴玉被笑得毛骨悚然,觉得浑身不自在,不由地扭动着身子,底气不足地问:“姐,你在笑什么呀?”
凌微收起笑,悲天悯人:“戴玉,我真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慕总一旦知道你单独和一个陌生的外国男人过夜这件事情,他很可能会非常生气。戴玉,你千万别让他知道。男人啊,别看他们一个个牛高马大的,其实,他们的心眼比针尖还小。”
这也是戴玉所担心的。
但她不能嘴软:“知道也没关系,我跟吉米是清白的,又没做什么。”
“我相信你没做对不起慕总的事情,我只是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我这也是为你好。”
哼,不管为我好还是为我坏,反正,不会让凌微活得那么长,不会让凌微有机会到慕白羽面前说三道四。
“姐,你不是说第绒有好多可玩的地方吗?太阳出来了,我们抓紧去呗。”
戴玉忙转移话题,她觉得,凌微的目光就象一道所向披靡的x光线。
“好,我们这就去。”凌微也点到为止,很体恤地随声附合。
“那我们先去哪呢?”
“等会,我问问当地人。”凌微说着,操着有些生硬的法语,与男服务生轻声地聊了几句。
“戴玉,走。”凌微帅气地摆了摆娇小的头,抓起包率先走了出去。
“姐,我们上哪玩去?”
“去尼伊尔山坡葡萄园。服务生说了,这是每个到第绒的旅客必去的旅游景点。”
戴玉点着头,紧紧地随在身后:“好,听吉米说,到法国不到葡萄园的,就算没到过法国。”
凌微笑吟吟地回头:“吉米还跟你说了什么呀?”
戴玉勇敢地迎上凌微穿透力极强的目光,强作镇定地回答:“说了好多好玩的地方,什么城堡了,什么教堂广场了,那一大串的外国名字,我也记不住。”
“哦,就仅仅说了好玩的地方呀?”
戴玉听出凌微有些不怀好意,便不高兴地应了一句:“还说了一些当地的美食。”
“就说这些呀?”
戴玉急了,反问道:“那你觉得还会说些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在你们的身边。”凌微痞子般地笑着,盯着戴玉的脸上身上,上下打量,然后,压低声音,很诡密地问:“戴玉,那个吉米没对你做什么吧?”
“你怎么会这么想?”戴玉气急败坏地低喊道:“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急什么?我这只是担心而已。”凌微挽起戴玉的手,走下浅浅的台阶,笑着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