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微进一步说:“安,你知道你妈妈在嫁给你爸爸之前,曾有一个倾心相恋的情人吗?”
安澜艰难地点了点头。
“安,我知道,在你面前提起这个,一定很尴尬。但为了让你妈妈尽快醒过来,我们不得不试一试,”凌微将安澜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轻轻地抚摸着,“我见过你妈妈的初恋情人,他叫邱家臣。看得出来,他还忘不了安伯母。我相信,安伯母的心里,也一定有他。”
“你怎么会见到那个人?”
凌微笑了笑:“那位邱家臣啊,是芳妮的父亲。那天我去找芳妮才知道,他就是安伯母的初恋情人。”
初恋情人,妈妈的初恋情人!这个事实,让安澜的心里很不舒服。
“安,对不起,为了你妈妈,我还得往下说。”
“你说吧。”
“我想让邱家臣来医院看看安伯母,陪陪安伯母,和安伯母说说话,说说以前俩人曾经的故事……安,我请你能支持和赞同。”
安澜的心里很矛盾。这样做,似乎很对不起父亲,尽管,父亲早就将妈妈抛下,早就离家当了带发的和尚。
不这样做,又觉得说不过去。假如由此能唤醒妈妈,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安,为了安伯母,我们试试吧,好吗?”
缄默了许久,安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好,听你的。”
“安,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安伯母也交给我来照顾。从明天开始,你专心管好公司就行。”
“微,谢谢你。”
“跟我还说谢字啊?”凌微看了看时间,用命令的口气说道:“快十二点了,乖,闭上眼睛,马上给我睡觉!”
安澜就像个听话的孩子,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傍晚,凌微亲自驾车去接邱家臣。
如凌微所想,邱家臣一听说让他去照顾葛瑞英,落寞孤寂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兴奋起来,二话不说,提着简单的行李便走,反过来还催凌微:“凌小姐快走吧,瑞英的病容不得耽误啊。”
就好象,他是华佗他是扁鹃一样,能让病人在瞬间起死回生。
到了医院,安澜果然不在了,留在病房里的,是艾姨。
“艾姨,你也回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了。”凌微说着,又附在艾姨的耳边道:“芳妮的爸爸来医院的事情,可千万别跟家里的人说,跟任何人都别说。还有,家里别再往这边送饭菜了,我们可以在医院订餐,这里的伙食也不错。”
艾姨纳闷地望了一眼随在凌微身后的邱家臣,她不明白,凌小姐为什么将这个人带到安太太的病床前。
这事若让安家的人知道了,尤其是让安澜的父亲安守清知道了,岂不要闹误会?
“艾姨,你放心,邱叔叔是来当医生的,这事,安是知情的。”
让邱家臣来当医生?他什么时候学会医术了?艾姨皱着眉头想,但还是点了点头,说:“凌小姐你放心,我会把嘴巴闭得牢牢的,就当自己是哑巴,什么都不会往外说的。而且,我会禁止家里的人来探望。”
凌微拍了拍艾姨宽厚的肩膀,赞许地说:“艾姨,你太聪明了,对,就照你说的办。”
艾姨一走,凌微端过一杯茶,递给邱家臣:“邱叔叔,你就陪安太太多说说话吧,跟她说说你们年轻时候有趣的故事。我还有一点事,先走,午饭的时候我会准时回来。”
邱家臣惴惴不安地在床前坐下,捧着纸杯,望着眼前这张既熟悉又生疏的面孔,眼里,不禁蓄起了热泪。
他用袖子试了一下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凌小姐,你忙去吧,瑞英就交给我了。”
“辛苦邱叔叔了。”
凌微撂下话就出了病房。
但她没有真的离去,而是偷偷地站在门外的一角,透过那小小的玻璃窗往里偷看。
邱家臣见这间高档的如宾馆一样的病房里只剩下自己和病人了,胆气顿时足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将病人的手握在手掌里,一边抚摸,一边喃喃地说道:“瑞英啊,我是家臣,我来看你来了。”
“瑞英啊,你听到我的说话了吗?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没忘当年的那个臣子吧?”
“瑞英,是我对不住你啊,当年,要不是我没本事,家里太穷,你怎么会嫁给那个没心没肺的男人啊?当我听说那个人把你抛下,离家当了和尚,我真想冲到庙里暴打他一顿!他既然娶了你,怎能如此的不负责任呢?我能想像得到,这二十多年来,你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唉,说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干什么?我还是跟你说说我们当年在一起的好时光吧?你跟我相好的那年,你刚满十八岁,我比你大二岁,二十岁。还记得那天晚上的情景吗?”
“那天晚上,我趁你爹妈领着弟妹去邻村看电影之机,偷偷的跑到你家去找你。当时,你正在灯下看书,猛然看见我,白白的脸上顿时抹上了两团红胭脂。你穿着一件苹果绿的衬衣,白色的长裤,一头长发编成了两条长辩,在灯光下,比白天还好看。”
“我把前几天你借给我的书还给你,你接过去,随手翻着,一边翻一边问我看书的心得。我还没回答,从书里掉下一封信来。”
“你拾起信,递还给我。我红着脸低着头说,这信是我写给你的。”
“你很惊讶,说我们天天见面,干吧还这么费事的去写信?说着,就要看信。”
“我不让你看,说等我走后再看。还说,我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