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楚子晳一口酒呛在喉咙里,快速的拨开直向她颈脖伸来的一只艳红指甲的手,“安~衍~之~!!!”楚子晳脸上淡淡的没有表情,她楚子晳不是什么规矩人,这些个事情倒也了解,平素在家也乐得常常逗馨予看她脸红,厚着脸皮喝喝花酒不是什么问题,可是,这些女人未免太过分了!素来听闻这花影楼女子个个才情了得,修养极佳,不似寻常的风尘女子,正是如此才受王孙贵族青睐,今日若不是安衍之授意,怎会一个两个全围着她动手动脚,如此放肆。

酒杯朝桌上一跺,轻纱环绕的典雅的包厢内一众人全望向楚子晳,安衍之一张俊脸笑得快变了形,“慕容公子,你这是怎么了,阴着一张脸的,石榴裙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可别吓坏了各位美人。”桌上苏营志,仲昀及一些相熟的大臣之子纷纷一副不知道什么情况的的模样,心中憋笑几近内伤,敢和四皇子这么开玩笑的人也就他安衍之了,楚子晳轻咳一声,控制了一下情绪。“各位姑娘敬敬众位的酒吧,我一人消受如此多的美人恩,实在是糟蹋了糟蹋了。”安衍之也见好就收,待会把楚子晳惹急了恐怕自己就凶多吉少了,“来来,诸位兄弟,当然还有各位美人,我们多谢慕容公子的好意,干一杯。”说罢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桌边的几个美丽女子掩口轻笑起来,“衍之的朋友还真是有意思,果真如你所说,俊逸非凡,却又像女子一般羞怯啊,我们几个姐妹这次陪你演了这一出,你可得想法子报答我们。”楚子晳眼神寒冷得彻骨,果然~~。安衍之嘴角一抽,这群女人居然这么快就把自己出卖了,只得硬着头皮转移话题,“衍之下次一定好好报答各位美人,咳,单单有酒实在无趣,不知众位美人可否请出晗烟姑娘共同为我等跳上一曲。”“衍之明知晗烟妹妹忙着打理我们花影楼的事务,哪会自己轻易见客,还却把这等难事拿来故意刁难我们啊。”“唉,各位姐姐就行行好吧,我这几个朋友可是就奔着这个来的啊。”

几个穿着各色纱衣,活泼娇俏的女子正待接着与安衍之调侃,楼下忽然传来打闹声,“给本大人狠狠的打,一个小小的混迹青楼的奴才,居然敢辱骂朝廷命官,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只见几个身著灰色家丁服的壮汉一拥而上,楼下顿时乱作一团,却未闻被殴打的人丝毫的叫喊声。

包厢内的楚子晳等人皱着眉,这么快没了人声,难道闹出人命了?安衍之收了嬉皮笑脸的神色:“各位姐姐去通知一声晗烟姑娘吧。”转头盯着楼下,只见一个长相尚算周正表情却异常猥琐的的中年男子极为嚣张的站在一侧看着自己的随从打人,大概是听见没听到惨叫觉得不太满意,便挥挥手要几个壮汉停下来,几个壮汉立马停了手撤到一边,中间一个穿深蓝色长衫的青年勉强撑着地半坐起来,头发在一阵闹腾以后乱糟糟的散着,一副潦倒模样,“呸”一声从嘴里吐出一口血:“大爷我就骂你,你个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的狗官。”旁边长相猥琐的男子顿时跳脚:“我看你是嫌命长!!!狠狠的打!!!”

蓝衫男子哈哈一笑,索性又躺倒到地上头枕着双臂,一派随你便的无赖样子:“我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珰珰一粒铜豌豆,恁子弟每谁教你钻入他锄不断斫不下解不开顿不脱慢腾腾千层锦套头。我玩的是梁园月,饮的是东京酒,赏的是洛阳花,攀的是章台柳。我也会围棋,会蹴踘,会打围,会插科,会歌舞,会吹弹,会咽作,会吟诗,会双6。你便是落了我牙,歪了我口,瘸了我腿,折了我手,天赐与我这几般儿歹症候,尚兀自不肯休。则除是阎王亲自唤,神鬼自来勾,三魂归地府,七魄丧冥幽。”

楼上包厢中的楚子晳顿时来了兴趣,这人甚有意思,一面讽着这猥琐之人庸俗不堪,一面又有自嘲之意,虽瞧着无赖,但却是洒脱异常,自比铜豌豆,犟得命都想拿来耍弄,钱权是个什么东西!!

众人听这青年如此有骨气的曲,纷纷喝彩,直觉得这公子是个骨头硬的不羁之人,心里多少有些敬佩,几个壮汉又挽着袖子气势汹汹的就要上前帮自己的主人出气,楚子晳自己自然不便出面调解,况且这偌大的花影楼不会连个管事的都没有,于是也不着急。这时楼上传来一个不急不缓的悦耳女声:“这位大人,既光顾花影楼那都是贵客,没个谁尊谁卑的,大人既然嫌弃童公子是个混迹青楼的东西,您又何必纡尊降贵的来此呢,若是好好的听听曲,喝喝酒倒也罢了,却偏要在此教训人,这就是扰了贵客~~们的雅兴了。”

这番话看似客气,却马上点醒了那中年男子,来这花影楼多为王孙贵族,京城富户,他在自己的辖地跋扈惯了,如今自己上京面圣听闻这花影楼的名气特来玩玩,这里恐怕多的是“贵客~”啊,自己万万惹不起的。中年男子隐隐冒了些冷汗,面子上却还下不来,只冷哼一声,像个土财主似的领着一干壮汉离去,几个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旁边的龟公却拦住了他,“这位大人,损坏了这众多桌椅,恐怕得给个交代吧。”中年男子男色很是难看,从怀里摸出一个钱袋砸在地上,快速走出门去。

“多谢晗烟姑娘。”地上蓝衫青年望着楼上栏杆旁的晗烟,毫不在意的用袖口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晗烟略点了下头,对一旁的侍女说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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