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突如其来的噩耗传来,先知安德莉亚去世了!
这是景致醒来的第二天一早上传来的。
诺诺给安德莉亚送早餐,却发现一向早起的安德莉亚婆婆却没有醒来,穿戴整齐地睡在床榻上,地上,桌面上收拾的干干净净,书都被摆在了书架上,而桌上放着盛着水晶球的盒子,还有一摞黑色纸张,被叠的整整齐齐。
诺诺没有在意,只是叫了一声,可是安德莉亚没有回应,又叫了一声,依旧如此,后知后觉的诺诺这才发现了问题。
上前去摇着安德莉亚的胳膊,可是怎么摇都没有回应,她这才慌了,手颤颤巍巍搭在安德莉亚的颈部,没了脉搏。
从来没见过真正死人的她,愣的瘫软在地上,嘴中还不停叫着婆婆。
诺诺是个孤儿,是安德莉亚将她从外界带回来,养在身边,如同亲人一般,可是昨天还看到好好的,今天却没了。
费力克也是路过找先知问话,这才进了帐篷,却看到这番景象,整洁的帐内,地上的杯盏碗碟碎落在一地,诺诺瘫坐在地上,两个眼眶内晶莹的泪珠不停打转,嘴里喃喃说着,“婆婆……”看上去可怜极了。
他立刻赶到身边,伸手同样向安德莉亚的颈部一探,手上一顿,收回了手,满眼的悲哀与难过。
他们的先知回归天堂了。
在兽人部落中,先知去世是件大事,不论是在外的兽人,还是有重大疾病的兽人,必须要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先知去世不到一个小时,很快一个部落的兽人都知道了,纷纷赶到部落的中心广场。
景致听到此事时,也是面色凝重,她本来今天还要去看望这位先知的,为潜入帐篷的事情道歉。
她坐在床榻边,想着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难道是她这次动用了水晶球,知道了天机,所以才会遭受惩罚的?
还在她静思的时候,景放从外面进来,见姐姐的脸色,眉也是一蹙,“姐……你知道了?”
景致收回了沉思,点了点头。
“爷爷已经过去了,爷爷让我叫你也过去,参加先知的葬礼。”景放对于这个姐姐,说话始终是软了几分。
“好,我换一身衣服就来。”
……
……
此时广场上突然下起了蒙蒙细雨,淅淅沥沥,悲凉的气氛不曾减少。
每个人都换了黑衣黑裤,都悲痛欲绝,面露忧愁,先知归天堂,是整个兽人部落的悲哀,要再培养一个先知,是比登天还难的。
街道小贩都收起了摊子,穿着素服急急忙忙向广场赶去。
景致穿了一身素色的裙子,不长不短,刚好到脚踝部位,独自撑着白色无图案的伞,一步一步慢慢走去,与匆忙赶去的人相比,多了几分悠闲。
但她比谁都清楚,她是悲伤的,就算没了心,但由内而外的悲凉,她却清楚感觉到。
景放远远就看到了他的姐姐,于是疾步赶来,与姐姐一同行走。
雨水纷纷,地上水洼泛泛,踩下去,哗啦一声,溅的四处都是。
两人一同行走,景致早已收起了她的伞,有弟弟在,她还能被淋着不成?
广场的祭台上停放着一尊水晶棺材,平视就可以看到,安德莉亚面带微笑,轻闭双眼,静静躺一个那儿。去雨水打落在水晶棺材上,叮叮咚咚,在从棺壁滑落在地上,两旁分别站着穿着素服的诺诺,和德里克。
诺诺双眼通红,跟兔子一样,费力克再掩饰,眉目间始终晕着淡淡的忧伤。
终于,广场上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卫斯理这才走到了前方,到了水晶棺前方,他蹙眉不展,面色凝重。
“安德莉亚先知陪伴保护我们的家园有八十余年了,不论一直风调雨顺,如鱼得水,但现在先知归去,不能再照顾我们的家园了。
先知留下一份书信,上面中写到,百年内部落无事。至于下一任先知,诺诺本是先知膝下的孙女,继承先知理所当然,但是念于她还很小,不能担此重任,需要历练。”
卫斯理话语间始终淡然,他需要安抚部落里所有人的心,他是族长,是部落的领袖,若也是一副悲伤的样子,那么兽人们还有什么心思来保护家园呢?
质朴单纯的兽人都神色黯然,垂眸的垂眸,叹气的叹气。
“安德莉亚先知还告诉我们,让我们要振作,她虽然是先知,也是普通人,不用为她哀伤。她的葬礼也无需多壮观,尊重亡人的意愿,所以追悼之后,会埋在一处有山有水的地方。”
……
葬礼的时间不长不短,将先知埋下后,已经是黄昏了,天气变晴,淅淅沥沥的雨水已经停下,太阳从乌云间出来,落在了西边的山头。
景致此时站在一个山坡上,遥望着远方那抹红彤彤的彩霞。
她终于要回家了,只是这次回去,她却不是那个活泼开朗的女孩了,更多的是沉稳。
“姐!”景放找了她许久,生怕她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最后打听到她的行踪,这才跟了上去。
景致掉头,景放已经上了山坡上,面色微红,气息微喘,看样子是跑来的。
“怎么了?”她看着弟弟俊逸的脸庞,淡淡道。
“我还以为你又跟我们玩失踪。”他的眸光些许复杂,语气中带着担忧,还颇有埋怨。
景致失笑,“我真要消失你还能找到着我吗?”
景放点点头,也是,小时候玩游戏,他总是找不到她,那时候的姐姐还特喜欢嘲笑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