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番打闹之后,三人开始说正事。

半张面孔画了一个七彩鸟的陆散坐在三人中央,面色端正,将自己已经打好了腹稿的事情说了出来。

千里迢迢跋山泄水按照线索赶到信天长岭,机缘巧合寻到了千载墨藓,可才刚拿到手就被人抢了甚至被一掌扫下悬崖,而悬崖下居然住了两个大妖,他凭着一手好厨艺保命,而在那悬崖之下,陆散找到了净灵天芝。

陆散说着,季时和何梁听得脸色不停地变。

最后,陆散说道:“我得到了净灵天芝,那两个大妖看我还算顺眼,就让我在他们的收藏里挑了些东西。”

他示意地看了一眼地上,继续道:“我也没敢多拿,就要了这么点。”

季时和何梁听完,也跟着陆散扫了一眼,问:“都是些什么?”

“一门隐匿修为的法门、几门特意挑选的功诀、几本数万年前的符箓和法阵道典。那块黑木牌,似乎是有着符箓一道传承。”

最后一句话,陆散转头看着何梁。

“当然,那块黑木牌是我从一个叫陈宜亮的外门弟子手里交易来的。”

陆散伸手,将那些东西往前一推,脸色沉重:“我们还要尽快提升修为。我听那两个大妖话里的意思,不到两百年,天元界就会发生大变。到时,恐怕会是天翻地覆。”

季时转过脸来,看着陆散,眯着眼睛问:“阿散,那两个大妖,修为怎么样?”

陆散顿了顿,才开口:“修为最高那个,似乎是大乘期。”

季时低着头,口中不时道:“原来如此,果然如此......”

然后,他抬起眼睛,看着两位兄弟,目光沉重:“早年,我们在藏里干活。”

陆散和何梁都点点头。

那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当时的他们,才刚开始修炼没多久,好不容易抢到藏的活计。

“那时我们三个几乎都泡在藏里,你们两个,只专门拿了阵法和符箓一道的玉简翻看。而我,却几乎翻遍了藏里所有的玉简和书籍。”

陆散和何梁看着季时,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季时也没有卖关子,他抬头看着静室的房顶,慢慢地说道:“都说炼气百年,筑基二百,金丹五百,元婴千载。那元婴之上的呢?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合体、渡劫、大乘、飞升......”

他的声音有些空茫:“元婴之上的大能,他们的寿数几何呢?几乎没有人提起过,但我们只需想一想,自然就知道,那一定是很漫长。可是,为什么那些大能在天元界销声匿迹了呢?为什么现在的天元界,修为最高的,仅仅不过是元婴期呢?那些修为远超元婴期的大能呢,他们去了哪里?他们又在干什么?”

“我们不知道。”

他转头,看着两位兄弟,就连眼神,都罕见地迷茫。

“以往,我也在猜.原因么,不外乎外因和内因。要么,一场劫难,他们都直接消亡了。这不可能!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场劫难,典籍上根本不可能没有记载。当然,也有可能真的有这么一场劫难,而各宗门,都将这样的消息封存了。但如果真是这个原因,阿散碰到的那两个大妖,又是怎么一回事?”

陆散和季时都很安静地听着,没有说话打断。

“如果不是外因,那就是内因了。因为某种原因,他们都避世了。”

“但天元界里,大能从来就不少,而根据各种八卦野史来看,他们虽然不至于个个都是性格暴躁的,可那数目也不少了。但就是这样,他们却一个个都没有了消息。这内里的缘由,该有多恐怖?”

陆散在一旁听着,心里也是震动。

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常日笑容满面,喜欢热闹八卦的兄弟,心里头居然想了那么多。

而他居然也一直隐瞒了下来,从来没有和他们提起过。

这是他们的失职!

陆散和何梁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愧疚。

如果不是他们当年过于沉浸在阵法和符箓中,只顾着埋头研究,又怎么会错过当时季时的异样。

季时此时已经回过神来了,他坐直了身体,不经意扫了一眼陆散和何梁,一时被他们的异样吓了一跳。

他跳起身,瞪圆了一双笑眼,双手挥舞:“嘿,我说你们两个,不会吧。我跟你们说,这样的事我当时确实是想过,但也只是想过,然后就扔一边去了。我当时真的没有想太多,反正那些修为高到翻手山河的人离我们那么远,以我们的资质,还不知道能不能结丹呢?你们不会以为,我就真的那么悲天悯人杞人忧天吧?”

“嘿嘿,我要真是那样的,也不会是现在这样。反而是......”

他做出一副忧郁的样子,抬头望天,长长一叹,低头看地,又是一叹。

陆散和何梁一脸无语,忍了又忍,终于忍耐不住,陆散直接一巴掌拍在季时头上。

听着季时呼痛的声音,陆散心情舒爽。

呼,终于出了一口气了。

他心中暗道,别看我一脸没事的样子,就真当我喜欢脸上的这个七彩鸟了。虽然鸟确实比猪要好得多,可谁愿意在脸上顶上这么一个三四个月褪不下去的图画?

何梁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一时无语,直接就闭上了眼睛。

幸好季时也知道,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

他坐回自己的蒲团上,面容端正,不见嬉笑。

“如果真像阿散说的那样,这事就有解释了。”

“这天元界,有大事发生,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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