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风岭,破落土地庙,一缕青烟在林间袅袅升起。
只见一块大肉块,被架在火堆上烤。
那金黄的肉块,嗤嗤冒油,在佐料的刺激下,肉香在空气里弥漫出老远。兴许是闻到肉香的味道,一只贼头贼头的松鼠,在一棵齐腰粗的松树上抓耳挠腮,努力琢磨着怎样才能换一下口味。
“肉是有了,酒也不缺,只是,一个人吃喝着太过无趣!”俞木把肉块翻转过来,抓起放在一侧的二锅头,盖子一拧,一股浓郁的酒香散发开来。
“若是兄台不弃,在下陪着兄台喝上几杯如何?”一道清亮的声音徒然冒出。
俞木循声转眼望去,却见一个年轻男子打着折扇,踏风而来。
“没想到是陈公子当面,真是巧了!”俞木看着那花花公子的打扮,一下子就想起此人正是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并州的陈家公子——陈世宇。眼下这陈家公子独自上了这旋风岭,若是所料不错,十有八九是回并州老家了。
陈世宇瞅着俞木也有几分眼熟,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当下客套着询问道:“看兄台器宇轩昂,似乎有些眼熟,不知怎么称呼?”
“陈公子称呼在下木鱼便是了!”俞木不想跟他提上清派的事情,便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瓶二锅头扔给陈世宇道,“相逢便是有缘,来,咱们先喝上一杯!”
陈世宇走到火堆旁,也不嫌地脏,盘腿而坐,和俞木对饮起来。
不一会儿,两人逐渐熟络下来了。俞木也从陈家公子的言语中得知了一个消息,那就是他看上了上次那位在传送阵偶遇的上清派女弟子——张素素。只是那叫张素素的女弟子是雾灵峰的,他有些没辙,所以在碰了两三个月的壁后,准备回并州老家向长辈求助。
俞木撇了撇嘴,话说那雾灵峰的女弟子眼高于天,这陈家公子想要抱得美人归恐怕不是一件易事!记得在上清派的几个月里,除了年末大比的事,俞木听说的最多的就是雾灵峰的那群凶名在外的女弟子了,一个个都像个母老虎,天晓得以后怎么嫁人。
“兄弟,天下之大,仙女无数,何必单恋一支花?”俞木有些同情,开始劝导了。
陈家公子接连喝了两瓶二锅头,又向俞木要了一瓶,目光落在俞木的身上道:“兄弟,一看你就是个雏,兴许还没谈过情吧?”
俞木干笑着并不接话,等着陈家公子继续往下说。
“这谈感情,最重要的就是感觉!”陈家公子又闷了一口二锅头,眯着眼,顿了顿,不知是在回味酒的味道,还是在回味当初认识张素素的味道。
俞木给篝火里添了一把柴禾,切了一块肉塞进嘴里细嚼慢咽起来。
“你不知道,当初我第一次见到素素的时候,以我陈世宇阅女无数的经历,居然脸红心跳了!”陈家公子目露回忆,似乎很是珍惜。
俞木抬头看着他。
“其实,从那一刻起,她就已经走进了我的心!”陈家公子开始沉醉在自己的思绪里傻笑。
俞木也跟着想起了当初陈世宇的搭讪,轻笑着接过话茬道:“于是,你就情不自禁、想方设法地开始搭讪了,还问旁边的人:这位兄台,也是前往沈城吗?”
陈家公子回过神来,听着语调和语句都很熟悉,愣愣地盯着俞木看。
俞木继续往下重复着当日的语调和语句道:
“那位兄台就说:坐着前往沈城的传送阵,难道不是前往沈城吗?”
“而你却说:非也非也,坐着前往沈城的传送阵,不一定就是前往沈城!就譬如这位如天仙下凡的姑娘,也许就是前往上清派!”
陈家公子豁然起身,目光灼灼的盯着俞木道:“我说你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来你就是当初与我一同坐传送阵的那位兄台!”
“现在可想起来啦,哎呀,要是你这段姻缘成了,少不得我一份功劳呐!”俞木在一旁阴阳怪气着,让陈世宇好生尴尬。
“兄台莫怪,这绿叶向来是陪衬红花的,若是有朝一日我与素素成就神仙眷侣,定要请兄台喝上一杯喜酒!”陈世宇脑筋转的极快,一番话说下来让人无可挑剔。
俞木微微摇头道:“得了吧,等你的喜酒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还不如安心的喝我的二锅头吧!”
“来,兄台,为我们的再次相逢干杯!”陈世宇厚着脸皮道。
“好吧,干杯!”
于是,两人又是一通吃喝,待酒足肉饱,稍歇了片刻,索性组队下了旋风岭。
过了旋风岭已是并州地界,由于俞木寻的是西牛贺州的五庄观,与陈家公子根本就不同路,所以两人便告了别。不过,这陈家公子很是客套,临走前还邀请俞木得了空闲一定去他陈家作客,说是请俞木喝蜂王琼浆。俞木也没当真,找了附近城池的传送阵,开始西行。
只是这并州之地,与五庄观隔着不知多少万里,俞木手头上换取的灵钱币很快就花光了。无奈之下只好学着唐僧师徒,徒步赶路。若是运气好,碰到一些未化形的小妖,顺手宰了也能增加点收入。当然,与妖为恶的风险也是很大的,譬如在黄风山碰到的那只刚毛猪,都已经化形了居然还露出本体来躺在那扮猪,最后俞木以右臂骨折的代价总算逃出生天。
其实最惊险的,是路过巴蜀之地的天童湖,那湖里藏着一头快要渡劫的蛟龙。若非星辰甲护体,俞木非得交待在那里不可。最后即便是捡回一条命,俞木也是受了重伤,而那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