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放在一个孤立无援的环境里,眼前的男人已经失去了理智,并且对她痴恋已久……
牧棉惊慌的往后躲。
陈少江猛地将她扑倒在沙发上。
牧棉后脑装在沙发的实木把手上,只觉得脑子一疼一蒙,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晕眩。
身上压着令她作呕的男人,一身浑浊的酒气!
他还喝了酒?!
牧棉伸手去推他。甚至不顾形象的去抓他的头发往后扯,可这疼似乎激怒了他。
陈少江将她的双手绑在沙发把手上,粗鲁的动作弄疼了她。
“陈少江。你这样的行为让我不齿!”牧棉手里挣扎的动作不停,可根本没有他力气大!她恼怒的喊他。
陈少江似乎有一瞬间被撼动。
下一秒钟,他躲过了牧棉伺机撞上来的膝盖。
浑浊的酒气喷在脸上。牧棉几欲作呕。
“棉棉,真的做我的妻子!”他起身而上。
“嘭!”利落的枪声。
陈少江刹那间瞳孔放大,子弹穿脑而过。献血从额头的大洞喷涌而出。
他不置信的转了转眼球,低头看了一眼牧棉。手指落在她的脸颊上,用最后的力气摩挲了一下……
“棉……”气息卡在喉咙之间,他嘴边涌出很多血沫。
轰然倒地,掀倒了玻璃茶几。碴子碎了一地。
牧棉脸上被溅到了温热的血。
还未及尖叫。耳膜里充满了直升机的桨叶飞速旋转的声音。
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一架直升机悬在空中。黑衣男子立在直升机内。衣角翻飞,猎猎作响。神情冰冷愤怒,如同神子之怒。
百阳……
牧棉终于哭了出来。泪水顺了眼角流入头发之中。
他一脚踏在窗棱上,轻身跃入。
身后接连进来几个黑衣保镖,迅速进入各个房间清场。
clear。
clear。
clear。
“这里有发现。”紧接着,秦双与秦沫被带了出来,丢在了地上。
秦沫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萎靡瘫软在地上。像是死人一般,只有一双还在挣扎的眼睛能看出一丝生气来。秦双第一时间就看见了被一枪爆头的陈少江,她哭叫着要扑过去,被黑衣保镖一脚踹在地上。
她边哭边挣扎。
一时间场面非常混乱。
可对于牧棉来讲,时间像是停滞下来,她看着宋百阳一步一步走向她。眼神里翻涌着各种复杂的情绪——和记忆。
她被人压在身下……
自己将她救了出来……
她这样望着自己的眼神,带着一点讶异和信赖。
头疼欲裂,可他隐忍着,未让人看出分毫不妥。
各种烦乱细碎的线索像是被一刀切断,刹那间落在地上。所有不安与迷惘落在实处。
一次一次宿命般的回环往复。
青色的灯光照在惨白的墙面上。他意识昏沉。浑身麻木无觉,抬起手来,迷迷糊糊的视线中看到的是一段绷带。透着血。
头昏沉,连天花板都在转动。
耳朵里轰隆隆的声音是一个谄媚的男声——
朱珠小姐可以放心,他醒来以后就会忘了该忘记的事情。连那个照顾了他二十多年的老管家都不会记得。那个老东西可真烦人。
中年男人不苟言笑的脸,在扒住车门不远撒手的时候终于露出仇恨心痛的表情。满脸是血。最后被越开越快的车拉的脱力。滚落下危险的车道山涧。
立在她身前,他猛地抬头。
炸掉泛滥的泪意,他心疼如雪。将她珍惜的抱在怀里,声音落在耳畔,也像落雪般轻柔:“棉棉。我带你回家。”
那么坚定的声音,熟悉的温厚包容。
敏感的察觉到不同,牧棉猛地抬头来,同时落下来的,是一串泪水。
他吻了吻她的眼睛:“对不起,让你等我这么久。”
“呜……百阳……”她纤细的胳膊环上他的脖子,紧紧抱住。嚎啕大哭起来。
这是真正的失而复得。
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男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离不弃。即使分开多年,被洗掉记忆,依旧能够凭借着残留的细微气味、巧合的细节,溯流而上,找到她!
不需要说的更多了。
中间的五年似乎不曾存在。他们拥抱着彼此。力量像要嵌进对方的骨血里。
没有人注意,对面的高层一道白色的反光晃过。
一个浑身散发着阴冷气息男人放下手里的狙击枪,转过头来。
对面沙发上坐着一个神态紧张的老人:“棉棉她没事吧?”
原本华丽的公寓,因为常年不拉开的窗帘,而透着几分阴冷,男人神情倨傲的靠在窗子边上,笑容讽刺:“不要演了几天祖孙情深就入戏了。”
“你……”安振邦的声音带着虚弱。从他的角度看去,男人高大的身影隐没在厚重的窗帘后面,阳光打进来,丝毫不能沾在他的身上。
他看起来十分高,每一个关节都蓄积了力量。他是最精锐的武器。
可这柄武器,现在对准了自己:“我知道因为那件事情……你受了很多苦……”
“哼……”男人的冷哼让他停住了话语。
“不要企图反抗我。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场大餐。”男人冰冷的脚步声响起。开门。关上,然后慢慢消失掉。
安振邦颓废的瘫软在沙发上。
不一会儿,电话响起。男人的声音沙哑:“你的棉棉刚刚被绑架,你不应该去看看么?”
阴魂不散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