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邺來了,只是赶到的时候开始下起了雨,叶帆羽的那帮人早已经离开了,只剩下王孝泽在雨中等候,跟沒了灵魂一样。
“发生了什么事!”慕邺老成的脸上很少出现这么纠结的表情,激动的情绪连带着让他大步上前双手抓住王孝泽的衣领,半提着。
“我问你,发生了什么事?!”见王孝泽无精打采,跟丢了魂一样,慕邺就又忍不住的闷声沉问。
这个季节的雨,下的温柔,偶尔的猛烈也是一阵儿一阵儿的,能把人的皮肤打的生疼。可是王孝泽不知道痛,那点雨倒更像是陪衬,陪衬他现在失意失落的心疼。
顺着王孝泽手指的方向,慕邺猛然惊醒,只是眉头却再也舒展不开了,丢开王孝泽,瞬间他便像是个失去了骨架的人,似乎只要一个不小心他就会跌倒在地。
慕邺向着王孝泽的身后跑过去,那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幽暗,深邃,加夹着因为天气的原因,起了一层朦胧的雾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慕邺咆哮,几度崩溃。
“是叶帆羽,是叶帆羽做的。”王孝泽幽幽的接过慕邺的话,是叶帆羽拿冰毒放入了慕新月的口袋,然后找人來抓她,人赃俱获,她无路可逃,也无路可退。
“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
慕邺差点失声痛哭出声,慕袁含冤入狱,慕新政死的冤枉,这都还不够吗?就连慕新月都要被逼入绝境跳下悬崖,他们慕家,搭上了所有人的性命……“为什么不等着我!”
雨渐渐的下的更大了……偶尔想要把人们变的清醒,又偶尔想要泯灭人的理智。
“叔叔不是一直沒有办法救慕伯伯吗?现在慕伯伯有救了……”王孝泽幽幽的说道,伴随着哗啦啦雨下的更大,像是一种嘲笑,也像是一种讽刺。
王孝泽从來都不知道慕新月的身后隐藏着那么多,他只是被慕邺派去保护慕新月的,需要的只是时常给慕邺做个回报,可是他却不知道她身后竟隐藏了那么的悲伤,她背负的太多,活的太累。
他心疼她,说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从第一眼看到她开始,也许是他被她忧郁中带着悲伤的眼神而触动开始,也许是从他知道她是前任慕市长的私生女开始,也还有一个也许是当他看到她跟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时开始……
王孝泽心疼,心疼她为了一个亲爹不亲的父亲而不惜了所有一切,当横在爱情与亲情之间,她活的那么的痛苦,活的那么的艰难,可她却从不说一声累,也从不说一声的痛,这样的她怎地让他不心疼?
习惯了她的冷言冷语,习惯了她偶尔调皮的微笑却又是一个个为他埋下的陷阱,只等着他去跳。习惯了她偶尔的毒舌,习惯了她偶尔在他的面前毫不掩饰,习惯了她活着两个自己……若以后真的失去,他还要习惯着沒有她的日子……
慕邺退步了,悬崖下的幽暗让他感觉难受,深邃到让人窒息。似乎慕邺只要一闭上眼睛他就能看到慕新月是如何被人追赶着跑來了这里。而这里距机场至少有二十公里,然而往机场的另外一个方向是郊区,而在郊区里则更是无处藏身。
王孝泽也很难想像,自己开着山地车还那么的艰难,于是也就自个顺着迹象沿途寻找,他无法去想像慕新月自己一个人被那么多人追着,围攻着,最后到了悬崖边缘,那是一种怎样的绝境和绝望。
这雨一下就是三天,稀里哗啦的,不分昼夜,连下了三天。
王孝泽疯了一般的沿着山角一路寻找,绿色的枝叶,葱葱郁郁的灌木丛,围绕起了一片小森林。徒步一点一点寻找,雨丝毫沒有停下的迹象,偶尔踩到光滑的鹅卵石,几次险些把他从山腰跌到山谷。
一天下來,王孝泽几乎已经遍体鳞伤,身上像开了花一样,血迹斑斑,额头上分不清楚是雨水还是汗水。
“慕新月,我只要你活着!,,我只要你活着!!,,活着!!!”王孝泽几近绝望的仰天大吼着,回应他的却只是密密麻麻的雨滴。
这是他围绕着慕新月跌落下來的位置已经第三次细细寻找了,这深山野林的,他连一点她的痕迹都找不到!他骗自己只要沒找到说不定她就还活着,可是一次一次的,一遍一遍的绝望,让他妨不住的就怨天尤人。
“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待她!她活的那么艰苦,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那么狠心的如此待她!”
王孝泽哭着咆哮,他站的位置正是慕新月从山顶跌落下來的差不多算是准确的位置,可是却沒有痕迹,一点也沒有!
豪俪。
叶帆羽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是办公室前的落地窗,这些日子他从不曾回家,把自己锁在了办公室里,任何人都不见。
负我欠我的,都要追回來!那句话就像是个梦魇一样缠绕在了叶帆羽的心头,他以为她会为了慕袁,不!至少会为了报仇继续活下去,可是她却选择了结束,结束这场沒完沒了的‘斗争’。
也许叶帆羽犯错了,他说要一命抵一命,所以才使得她做出这样的选择?她是不要了自己的性命,也不要了肚子里孩子的性命,只希望慕袁能自由,陌雪华和唐康辉,唐诗诗他们都活的安全。
是他逼她入了绝境,把她从云端扔进了谷底。第一次叶帆羽痛恨自己痛恨到了无可原谅的地步,所以负我欠我的,都要一一追回來。好啊!慕新月,若你此去还能活着,今生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