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留一片寂静的夜,月亮仍在。
一抹白影从映兰阁庭院闪过,一瞬,云轩已然抱着她回到了寝殿。
将睡得正熟的软绵绵人儿放在床上,云轩在床侧坐下。看着她正酣睡的容颜,似乎看不腻。
他将她挡在额前的青丝拨开,动作轻柔,原以为,他的心再也不可能装下别人,原以为,他这辈子已然无心无情,可却偏偏装下了一个她,为她动了情。
他怎么可能放她走?既然敢拿了他的心,他怎么可能还让她离开。
“兰儿,不许逃。”他凉薄的唇轻轻的印在她的额前。
要逃,他们一起逃。
足尖轻点,白影再次消逝。
在他离开不久,南若兰睁开了清明的双眸。
水眸一片幽深,粉唇微抿,小脸面无表情,内心却纠结一团。
好烦呐!怎么办?从来没有这样的烦心过!她一向果断不是吗?为什么遇到他的事情就会乱了方寸?
云轩啊……你真的是一个很大的麻烦!
卷起薄被蒙住脑袋,走一步算一步!
南若兰突然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息,“谁?出来!”
沉默许久,珠儿的声音从幕帘后面传了出来,“娘娘,是我。”
珠儿慢慢的从幕帘后走出来,一脸踌躇的模样,相当纠结。
南若兰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看见了。”这是肯定句。
南若兰很平静,她早已料到云轩会被人发现,珠儿知道是迟早的事情。
“娘娘,我会保密。”珠儿一脸的淡定。其实心里……
呜呜……她怎么就会那么刚好撞到主子送人回来?主子明明也知道她在,干嘛还深情款款的样子?她好意思打扰吗?她好意思吗?走了也就算了,她可以趁机会溜了。可是!为毛!娘娘醒了!她可以暴露吗?她可以吗?好,她就待着不动,让娘娘睡了再出去。可是!南若兰怎么可以听得到她的动静?
“好。”南若兰也是很淡定的模样。
其实这情况有点像抓奸在床,可是有人被抓奸还那么淡定的吗?有,那就是南若兰。
珠儿看着南若兰一脸的淡定,顿时在风中凌乱了,嘴角抽了抽,“那娘娘,我去睡了。”
“嗯,风大,记得盖被子。”南若兰水眸盯着珠儿有点纠结的小脸,不忘关心一下。
珠儿“匆忙”的离开,有点落荒而逃的味道。
南若兰勾唇而笑,珠儿,为什么就与众不同呢?
——
暗夜里,华衣女子静坐在软榻之上,黯淡的月色映出了她美丽的容颜,此时神色凝重。
“娘娘,她是假冒的,我亲耳听她们谈话,她的样貌是用东西遮掩,她根本不是南若兰!”跪在地上,消瘦的身子微微颤抖,将她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华衣女子。
华衣女子丽容一沉,心里翻江倒海。怪不得,怪不得她自从醒来之后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原来是个冒牌货!
如果……可以用这个来威胁她,不知道她会不会听话。
这个想法只在她脑海一闪而过,她知道,决不可行。这个女人太高深莫测了,不是一个可以掌控的人。她的眼神很凌厉,好像可以看透人心,这种人最危险最可怕!养虎为患,到时害了自己。既然不能为之所用,倒不如清了干净,也好好一雪前耻!
“你做的很好。”华衣女子淡淡一笑,心里已经决定了。南若兰,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居然敢假冒太后手上的人!
“明日……”
——
银云殿
太后坐在最上方的软榻上,接受各宫妃嫔的请安。
太后虽然不喜每天看见这些女人,可身为太后,必然免不了这些礼节。
妃嫔们陆陆续续到齐,一下子屋里全是人,就连钟蓉蓉也到了。
赵雅安坐在角落,安静异常。
众妃嫔们都在说着踏青的事,突然一个人冒出了一句,“为何不见兰妃姐姐?”
太后品茗着茶,端着茶杯的手一顿,放下杯子,声音冷淡,“哀家记得哀家已经免了她的请安,钟贵人你为何还问?”
钟蓉蓉连忙道,“是臣妾多口了,太后恕罪。”本来听说南若兰去宴会把余妃打到半死,她还想刺探一下,没想到把太后得罪了。
此时一室静默,都知道太后不喜了,都开始在心里埋怨钟蓉蓉,好端端的提南若兰干什么?不知道她可是太后心肝上的肉吗?真是不知好歹!
赵雅安此时忽然站了出来,跪在地上,“母后英明,臣妾有一事禀报。”
“何事?”
“如今的兰妃是假冒的,真正的兰姐姐已经死了!”
众人喧哗。太后脸色一沉,怒道,“胡说!兰儿怎么可能是假冒!”
赵雅安脸色不变,坚定道,“臣妾有人证!就是她的贴身侍女青儿!”
“是吗?”太后面无表情,一身威严之气,“传。”
几个侍卫带着青儿进来,青儿跪在地上,身子忍不住的颤抖,“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福泽安康。”
太后看着青儿,眸里如同寒冰,强大的气势压着青儿,“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兰妃是假冒的?”
“奴婢……”青儿冷汗直流,说话结结巴巴,“奴婢……”
她悄悄抬头看了一眼赵雅安,赵雅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她立马道,“奴婢亲耳听见……”
——
映兰阁
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南若兰灵敏的鼻子忽然闻到一股子极浓的香粉味,刺鼻得很。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