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出了声音,握住她的手,笑意满满地看着她。
“坐我身边来。”
她微微撅了撅嘴,脸蛋还是不争气地红着,却听话地坐到他的身边去。
他说:“过两天我们回爸妈家一趟。”
她说:“好啊。”
他顿了一下,又说:“我们在一起的事,如果你不想让别人知道……”
之言打断他,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将他的意思曲解得奇形怪状,“陆以恒,凭什么要瞒着啊?难道你觉得我配不上你?”
陆以恒哭笑不得,立刻纠正,“我是怕我配不上你。”
她笑,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说道:“这还差不多,本姑娘花容月貌的……话说,我们到底要怎么交代啊?”
“啊,对了,你今天出庭,我要去看,我还没见过你在法庭上将对手杀得片甲不留的样子呢!”
一定很威武!
“这么相信我?”
她一个劲儿地点头,讨好地说:“带我去吧,陆律师!”
夜色深浓。
明亮的灯光下,他们低声说话,一个温柔如斯,一个笑靥明媚,偶尔有轻轻的笑声飘荡在空气里,宛如一道缱绻了细雨清风的画卷,柔和了夜色下最温暖的美丽。
聂之言没想过自己还会有一天踏进法庭的大门。
上一次她走进这座庄严的大楼是因为父亲车祸的官司,已满十八岁的她亲手将肇事者告进法庭,她清楚地记得被告当时不可置信的、悲愤的、憎恨的目光,完全不敢相信他会栽在一个忻娘的手上。
她站在原告席上,控诉他肇事逃逸,导致她的父亲死亡,那迟司,让她已然灰冷的心更加绝望,被告是c县公安局局长的旁系血亲,官司最终以聂之言败诉结局。
那是第一迟司,十几天后,她到市法院再次起诉肇事者,终于将被告告进监狱,她知道,这其中,陆以恒的爸爸费了很多功夫。
昔日的记忆一下子涌出来,聂之言深呼吸,敛了敛自己的心镜,抬眸看向一身黑色西装的陆以恒。
这是一桩刑事案件,被告张庭被检察院起诉谋杀自己的前女友谢婉。
公诉人叫李军,陆以恒说过他曾多次在法庭上和他交手,李军是个很厉害的检察官。
公诉方调出谢婉被杀后躺在地上的照片,眼睛睁得很大,死不瞑目。
聂之言早在他们准备做这件事之前就蒙上了自己的眼睛,阻止自己去看那么惊心的画面,她答应过陆以恒她不看,所以他才答应带她来旁听。
她听到李军滔滔不绝地说:“这就是谢婉被杀后的照片,法医鉴定死亡时间是当晚十点半左右,死因是被一根细绳勒住脖子,窒息而死。”
台上的审判长发问:“张庭,你承认公诉人的指控吗?”
张庭眼眸盯着照片,脸上难掩痛苦的神色,摇头,回答道:“不承认。”
聂之言感觉到手机震动了一下,睁开眼睛,照片刚好被撤下去。
李军开始发问:“张庭,事发当晚,谢婉曾近打过电话给你,要求在她家见面,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