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出乎我的意料,看到这样的恒,你竟然没有流眼泪。”
“你为什么不说话?”
“……”
“我不是他的女朋友。”
vincen更加不明白,“不是男女朋友,怎么会?”
“我是他太太。”
vincen一双桃花眼瞪得老大。
聂之言看着陆以恒坐在轮椅上远去的背影,问vincen:“他看不见我了,是吗?”
“他不能走路了,是吗?”
“……”
“没关系,”她揉了揉自己的脸,似乎是在对他说话,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没关系的,他看不见了,我可以当他的眼睛,他不能走路了,我可以当他的腿,没关系的。”
“恒发生车祸后脑中凝结有血块,压到视网膜神经,导致他的视力严重下降,只能看见模糊的影子,这样的情况,根本不能做手术。”
“没关系。”
“你确定吗?”vincen像是一心想要戳她的心脏一样,专挑让人奔溃的说,“不过,伤得最重的是他的腿,聂秀,你要有心里准备,他有可能一辈子,残疾,即使这样,也没关系?”
她倏然回头,眸子里迸出的光宛如冰箭一般,vincen被那目光看得心中一跳。
聂之言冷硬地说:“vincen,我老公,不会喜欢别人这样说他。”
“谢谢你,不告诉他。”
***
“先生,吃药的时间到了。”
轮椅上,陆以恒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目光寻找到那抹模糊的影子,问道:“你不是昨天那个护士?”
“是的,”她低声回答,“昨天那位护士临时被调走了,由我接班。”
将手上的药递到他的手上,她说:“先生,先吃药吧。”
十几粒白色的药片,看着就让人反胃,她生平最讨厌打针吃药住医院,怎么就是和医院绝不了缘。
讨厌消毒水的味道。
握着手上的药片,陆以恒仰头,眸光有一瞬间的恍惚。
“你的声音……”
“嗯?”
他无声地笑了笑,颇有些无奈地说:“你的声音,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一个人?”将水杯放回原处,她看着他没有焦距的眼睛,不再说话。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静谧的病房,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轻微的,厚重的。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怎么称呼?”
她冷声,“都说先生话少,看来是别人误解了,先生确定自己不是会调戏护士的花花公子么?因为看不见我,用不上什么长得像,竟然说声音像。”
“先生虽然英语说得很好,但是偶尔会美式发音,并不是常年生活在英国,见过的人定是很多的,竟然还能听出我的声音和你的谁相像,真让人……”她咬牙,“无语。”
陆以恒微愣,“你还没有告诉我怎么称呼。”
“……”
“言,”她说,“iss。言。”
言。
“我想出去透透气,推我出去吧。”
她向窗外望去,今天早上下了雾,屋外湿气很重,她面无表情地说:“外面冷。”
“没关系,我想出去。”
她转身拿出储物柜里的围巾、帽子一一给他戴上,“这是vincen吩咐的,不能着凉受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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