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无际的天空之下,迤逦行来一只铁骑大军。

说是大军其实有些言过其实,一、二、三、七四个营加起来也不过七千五百人马而已,但铺展开来,也是浩浩荡荡一幅恢弘巨画。

这幅巨画的最前端,高擎着数杆大旗,其中有三杆共在一军之前。

“征北将军马。”

“辽东太守马。”

“虎豹飞骑马。”

这一路人数最多,显然是我的直属一营。

左右分别是:

“虎豹飞骑二营高。”

“虎豹飞骑三营秦。”

“虎豹飞骑七营张。”

我纵身上马,与拓拔野、公孙续带着五千盔甲齐整的轻骑兵列阵以待——既然要彰显郑重,不如全军共迎。

大军渐行渐缓,高顺、张辽、秦阵三位营级干部与一营几位旅级干部当先出列,驱马直到我的面前。

“几位督军而来,辛苦辛苦。”我在马背上团团一揖。

“劳烦主公亲迎,属下惶恐。”高顺急忙躬身回礼。

秦阵则笑道:“原本我与文远计划在边境小打小闹一场,不料却接到主公飞马传信,这才耽误了几日。到底是主公,不动则已,一出手就要灭掉他高句丽一国哈!”

“秦营长休要嬉笑,”张辽肃然叱道,“就是因为你我二人,耽误了主公出兵的战机!”他当即翻身下马,单膝而跪,“属下无令出兵,甘受主公责罚!”

“这……”秦阵挠了挠脸颊,也摇头下马,照模样跪于追命之前,闷声道,“属下也甘受责罚。”

高顺也紧跟着下马,结结实实抱拳而跪:“属下未曾阻拦……”

“停停停!”我截断了他的话,“三位快快请起。当今大事,乃是迎战高句丽大军,而不是自己给自己定罪!”

“延误战机,乃是实罪。”张辽倒是固执。

我扬了扬马鞭:“两军合拢之后,我再处置此事!”

他这才住了嘴,指挥自己的部下士卒觅地休整。

我看着兵士们来来往往的身影,忍不住叹了口气:原本说是为了体现我对营长们的重视……怎么连几句温暖人心的话都没出口,就成了这么僵沉的情景?

但是……这能怪我吗?

待安置好七千大军之后,张辽果然旧话重提。

这两刻钟的时间,已经让我想好了说辞:“我快马发令,可曾约定期限?”

他略微一怔:“并无期限。”

我摊开双手:“既然没有期限,那又何来延误军期之罪?”

他抱着拳呆呆看我。

“我们初来辽东,本就人生地不熟,又是仓促之间出兵境外,方方面面都要费心,相比之下……你这点事情又算得了什么大事!”我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文远,为大将者,目光要放在大局之上,要分得清轻重缓急啊!”

张辽目光由呆滞变得凝聚起来,最后重重点头:“主公教训得是,辽实在惭愧!”

我拍了拍双手:“你若真感到惭愧,在高句丽戴罪立功才是正道!”

“不负主公期望!”他掷地有声地应了下来。

左右已经迟了这么多,我不妨再迟一些,也算让匆忙赶路的西路大军喘口气。

顺便也将太史慈等十余人编入营中。

大战在即,考虑到上下磨合问题,我并没有直接履行诺言分兵任命太史慈为营级干部,而是将一十六人分为两个班,太史慈与段建各为队长,隶属于一营一旅之下。

当然,我正色告诉太史慈,这并非我马超食言而肥,而是形势所迫。

太史慈表示完全明白。

九月二十九日,一万两千人又休息了大半日,午饭之后才向东挪了三十里地。

不知为什么,距离国内城不过百余里地,我却没有什么紧张感,甚至有些悠闲。

这种悠闲似乎也传染给了全军将士,兄弟们吃喝嬉戏,一切如常,连晚上守夜的人手都撤掉了大半——当然,这是我第二天才听高顺汇报的。

我很诧异,在这种情况下,高句丽方面竟然还没有反应过来,竟然还任由我们在国都附近野营。

莫非……真是新王登基,无力掌控全局?

或者……高句丽见我挥军而来,自己吓破了胆子?

我自己都被自己这个想法逗乐了:高句丽与大汉为邻已经数百年,彼此也算是知根知底,这几十年大汉国力军力如何,恐怕高句丽朝廷上下早已心知肚明,我这个征北将军兵力如何,想必他们也能估量得八九不离十。

但是……我在高句丽境内走走停停,已经逗留了六七日,他们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

甚至连我军周围都极少看到高句丽的斥候或平民模样的人物。

高句丽这种空门大开的架势反而让我疑窦丛生,直至怀疑到这从头到尾是否都是高句丽设计的圈套……

幸好这种怀疑不会持续太久。

十月初一,正午刚过,疾驰近百里的一万两千余名骑军大队便遇上了刚刚拔营南下的高句丽大军。

对方当即停止了行军,仿佛在思考是否继续前进。

相距不过三里之地,彼此之间一马平川,毫无阻碍。

高句丽总兵力约有两万,骑兵只是远不到一半。

我再无犹豫,拍马冲出!

身后鼓噪之声顿时甚嚣尘上,各营以营长为矢锋如同五把尖刀,从五个方向游龙一般向敌军直扑而去。

高句丽先前已经停了一停,又见我军兵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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