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姐说。”
在姐妹二人低声耳语之际,前方凤影墨再度出了声。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他!”
明黄衣袖一扬,凤影墨骤然伸手直直指向给张硕检查和解毒的那个太医。
“问乔太医?”
张硕转眸,疑惑看向身侧这个太医院的同僚。
现场所有人都看向他。
乔太医脸色微微一白。
强自镇定下,对着凤影墨略略一鞠:“微臣不是很明白皇上的意思,皇上是想微臣将张太医中毒之事再讲一遍吗?”
说完,便转眸看向张硕,“是这样的,方才你突然晕倒,然后……”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乔太医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凤影墨沉声打断。
乔太医大惊,连忙双膝一屈,跪于地上。
在场的众人无不惊骇。
这是今日这个新帝第一次怒。
先前就算是面对大理寺卿的各种质疑,自己身陷各种困境之时,他也是要不沉默不语,要不主动承下。
此刻,虽也没有勃然大怒,可却实实在在让每个人都心惊了。
因为那种怒,只发酵于心里,喷薄在眼中。
他盯着乔太医。
寒凉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出来:“你说他中了双刃花之毒,解药是我的心头血,可我根本就没有取心头血给他,他为何就没事了?”
众人震惊。
包括面色苍白的乔太医,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看向他的胸口,看向他被鲜血染红一片的胸口。
凤影墨自是了然他们的疑惑。
“知道千年玄铁最厉害的地方是什么吗?”
凤影墨话锋骤然转掉,众人一愣。
他的声音继续:“打造削铁如泥的兵器当然是其厉害之处,而最厉害的却是,用其细丝与千年藤枝编织成软甲,穿在身上可刀枪不入,今日我身上便着了如此一件。”
全场一片唏嘘。
所以,取心头血是假,他根本没有受伤,他胸口的那一片殷红也只是做了手脚?
“皇上的意思是,事先知道今日张硕张太医会中毒,知道会要取皇上的心头血,所以才……”
说话之人是大理寺卿。
只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凤影墨打断:“不,我并不知道,我只是预料到今日定然不会太平,肯定有事发生,才事先做了一些防备,果然!”
最后两字落下,凤影墨眸中寒芒一闪,再次落在乔太医身上:“说吧!”
乔太医勾着头,声线发抖:“微臣愚钝,不知道皇上要微臣说什么?”
“说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凤影墨沉声。
乔太医煞白着脸沉默。
“要我帮你说吗?”凤影墨冷眼睇着他,“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张硕中的根本就不是双刃花,另一种,中的是双刃花,但,我并不是他的解药。无论哪一种,真正的解药都在你的手上,拿了我的血,你偷梁换柱,将真正的解药喂给他,所以他没事。至于为何我的血跟张硕的血在一起,变成了紫色,这也是你做的手脚,你用银针取张硕的血,想要做手脚轻而易举。”
“为何要置我于死地?”凤影墨微微眯了眸子,骤然声音一冷,直接开门见山。
乔太医一张脸越发失了血色。
“微臣不敢!”
“我知道你不敢!但是,你身后的人敢!说吧,是谁指使这么做的?”
凤影墨一番笃定之语落下,场下瞬间低低的议论声四起。
乔太医慌了神,却又不敢讲,只得硬着头皮不做声。
“又要我替你说吗?”凤影墨眸色一寒,忽然转身,脚尖一点飞身而起。
众人只见明黄一晃,男人已身轻如燕朝未央宫里面飞去,衣发翻飞,入了大门。
就在大家正疑惑他此举是何意之时,又见其身影自未央宫里轻盈飞了出来。
只不过,手里多了两样东西。
是两个人。
一左一右擒着,翩然落在众人面前的同时,凤影墨两手一松。
随着两声沉闷之响,两人重重砸落在地,一动不动。
众人大骇。
原来是两具尸体。
夜离也有些震住。
她记得刚刚在未央宫的大殿里,除了凤影墨跟乔太医,她并未见到其他人。
正想着,凤影墨的声音已再度响了起来。
“大概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担心我取了心头血还不死,所以这两人被安排潜伏在未央宫里面,对我下二次毒手,只可惜,并没有得逞。”
场下又是一片哗然。
事情的发展似乎永远出乎意料。
是谁?
是谁如此要置这个男人于死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又惊又懵。
凤影墨轻轻一嗤:“说实在的,如果不安排这两个人,或许我不知道幕后的那个人是谁,但是,因为他们的出现,就也彻底将幕后指使者给暴露了出来。当然,并不是幕后那人布局失算,他只是没有想到,我会活着出来。”
低低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大家的好奇心也完全被吊了起来。
到底是谁?
如此周密计划的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就在众人纷纷猜测之际,凤影墨忽然转眸看向沈孟,唇角一勾道:“沈相,我说得对不对?”
啊!
全场震惊。
虽然凤影墨问得委婉,可是此时此景,言下之意却很明显。
幕后之人就是他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