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只两个字,她却听的分明,全然没了三爷的声音。
是凤影墨。
怎么又…植…
“你还好吗?你的伤……堕”
大手握着她的腕五指一收,凤影墨微沉了声音。
夜离只感觉到自己的手骨都要被他捏碎了,痛得瞳孔一敛,皱眉道:“你弄痛我了,放开我!”
凤影墨一怔,这才连忙将她的手松开。
看到她脸色苍白,一脸虚弱的样子,他心口一痛:“对不起,夜离,我…..我不是故意要伤你的,我也没有想到你会冲上去,对不起,你还好吗?让我看看!”
凤影墨一边语无伦次地说着,一边急切地侧过头去看夜离背上的伤,见已经被包扎好,心头稍稍松了松。
伸手,直接将她拉进怀中,双手扣在她的腰上,避开她背心的位置。
其实,心底深处,他是生气的。
为她的不要命。
就算她将他忘得一干二净,就算一年前她的心里只有陌千羽,可她已经不是一个人啊。
她腹中还怀着孩子不是。
就算为了陌千羽,她可以不顾个人安危,可她冲上去的那一刻,想过孩子没有,难道就不担心孩子跟她一起赴死?
这是他最生气的地方。
可看到她这个样子,他又气不起来。
何况,伤她的人,还是他。
罪魁祸首是他。
“都是我不好,夜离,你能原谅我吗?”
夜离就完全傻了。
真的傻了。
怎么现在又想起来是他伤了她了?
到底什么情况?
特别是当男人环顾了一下厢房四周,又问“我们怎么会在这里?”的时候,夜离真的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明明是一个人。
可又明明不是一个人。
“你是……三爷吗?”
夜离略显试探地开口。
三爷?
凤影墨怔了怔,扳过她的肩膀,疑惑地看着她,“什么三爷?”
忽然又想起什么,眸光一敛,接着,便低低笑了。
笑得了然,也笑得有些苦涩。
看来,是自己的病又犯了。
夜离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原本就各种凌乱,被他如此一笑,更是……
“你到底是不是三爷?”
夜离冷了声,看到他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她有种被戏弄的感觉。
“是!”
见夜离一怔,他又道:“也不是!”
夜离就更加恼了。
不想跟他在这里玩这种无聊的游戏,管他是与不是,总归是个危险的存在,还是先离开再说。
佯作生气,她伸手将他一推。
起身站起。
正欲拾步,腕已经被他眼疾手快地握住。
“别走,我告诉你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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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硕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找到齐山上来的。
他也实在没有地方可找了。
包括戒坊、棺材铺,所有他能想到的地方,他都找了一个遍,找了一日一.夜,都没有找到霓灵的人影。
一个人就好像这样凭空消失了一般。
最后他就来到了这里。
他记得沈妍雪出殡那日,她来过这里。
盘山而上,景物依稀。
张硕想起那日发生的事,记忆就像是昨日才发生的一样清晰。
他尾随她,他们两人都中了迷.香,她点了他的穴,后来,他血脉逆
流,他强行侵犯了她……
一颗心痛到不能呼吸。
他站在齐山上茫然四顾。
“霓灵,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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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看到了一截鞋子,张硕差点就错过了她。
正值夏日丛草茂盛,又加上被七棵松树所围,视线很是受阻。
虽那截鞋子,也只是露出了一点点鞋尖,但是,张硕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就是霓灵的。
呼吸一滞,他快步上前。
却是被入眼的一幕惊呆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如果不是他对她熟悉,他几乎都认不出她了。
她侧躺在草丛上面,身子微微蜷着,一只手伸着,另一只手抓住自己的衣襟,伸出的那只手,袖襟撩到手肘的位置,露出的一截腕上全部都是血,手下面绿茵茵的草也被染红。
看不到脸,因为脸被披散下来的一头银丝所掩。
是的,银丝,如霜如雪的银丝,白得直刺人的眼眸。
一颗心痛到颤抖,张硕挪着似有千斤重的步子,缓缓上前。
“霓灵……”
才一.夜的时间。
一.夜的时间让一个人的青丝根根如雪。
一个人跑到这样的荒郊野外,割破了自己的腕,是想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去吗?
霓灵,这不是你的错!
要错,错的那个人也是我!
是我啊!
痛苦地仰头望天,依旧没能忍住那抹温热跌出眼眶。
他哭了。
第一次哭得泪流满面。
小心翼翼地将她瘦弱的身子抱起,他哑声颤抖地唤她:“霓灵……”
怀中的身子软软的,泛着凉意,他伸手点了她几处大穴,阻止腕上再继续流血。
他紧紧地抱着她,颤抖的指尖轻轻地拂开那一根根沾染在脸颊上的银丝。
一张小脸终于得以露出来,跟她的发丝一样苍白。
嘴唇亦没有一丝血色,平素一双灵动的眸子轻阖着,长睫微微颤动。
张硕撕下一截自己的袍角,轻缓地替她的腕包扎。
虽然,他已经很小心,但还是牵扯到了。
霓灵嘤咛一声,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