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刚才的那一幕,那男女苟且的一幕,真的让她承受不住。
原来,不只是她,夜灵也将这个男人当成过凤影墨。
她跟凤影墨洞房那夜,原来还发生了这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难怪夜灵要从凤影墨那里拿走发簪,难怪这段时间跟凤影墨形同陌路。
原来竟是这方面的误会。
心里面说不出来的感觉,五味杂陈,她皱眉,再次屏息静听。
水榭边,男人终于出了声。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
“告诉凤影墨这一切,告诉他,你还活着,他发病的时候都变成你,可见你这个父亲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么重要,我相信,只要他知道你没死,他的这个病就一定会痊愈。”
易敏的话音刚落,男人忽然低低笑。
“易敏,几时开始,你对他这般关心了?”
听着男人就像是淬了冰一般寒凉的声音,易敏轻笑摇头。
“我只是看不过去,他是三爷的儿子,我对他关心怎么了?倒是三爷,三爷不觉得自己愧疚吗?他过着怎样的生活,他经历过什么事情,三爷不是都一清二楚?面对这样一个视自己为倚靠,视自己为守护神,连潜意识里都想变成自己的儿子,三爷就真的无动于衷吗?”
“我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
男人骤然沉声,将易敏的话打断。
“我怎敢教三爷,我只是将心里想说的话说出来而已。今夜,我就将话撂这儿,三爷信不信,这样下去,不会太长时间,他肯定又要发病?”
这也是那夜她提出让夜灵跟她睡一个营帐的原因。
那夜,陌千羽跟夜灵发生了什么,大家都是明眼人,都能猜到几分。
两人都那样狼狈不堪,夜灵更是衣衫不整,甚至连营帐都给搞垮了。
任谁都会往那方面去想。
凤影墨就在天子眼前、众目睽睽之下,直接脱了自己的外袍丢到夜灵的身上。
虽然那时,他一个字也没说,一个其他的举
措也没有,甚至连脚下的步子都没有停顿一下,就这样默然离去,可她还是真切地感觉到了他的愤怒和隐忍。
不怒,不会丢衣袍。
毕竟,夜灵早已跟他没有关系,且帝王陌千羽还在当面,怎么也轮不到他一个前夫去脱身上的衣袍给夜灵。
他不是一个沉不住的人,却不管不顾有此一举,完全可以想象得出,那一刻,他有多生气。
但是,他又必须隐忍。
所以,他没有让自己停下,他让自己头也不回地离开,或许他自己知道,只要他停下,只要他逗留,他可能会做出更为出格的事情。
为了怕他被逼急,为了让他安心,所以,她提出,让夜灵跟她同住一个营帐。
聪明如他,也看出了她的用心,所以,翌日清晨,还特意跟她说了谢谢。
可是,她只能帮他一次,不能帮他一辈子。
夜灵是帝王的女人,常伴君侧,帝王要她天经地义,谁知道几时就发生什么。
不可能每次都能侥幸。
身为臣子,不能抢夺,不能阻止,却只能眼睁睁。
更何况,夜灵还对他误会至深,一副决绝不理的样子,而他,作为当事人,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无辜地、被动地承受着这一切。
这也是她觉得,不会太久,那个男人一定会再发病的原因。
见面前的男人沉默,似是对她的那句话在沉思,她连忙又继续道:“夜灵救了我们,是我们的恩人,我们不说报恩,至少我们不应该这样任由她误会,我们应该告诉凤影墨和夜灵,这一切真相,解开他们的误会,得知自己最爱的父亲还活着,得到自己最爱的女人的理解和原谅,他的病才可能彻底根治,不然的话……”
“不行!”
易敏的话还没有说完,男人一声沉声低喝。
“绝对不行!”男人声音笃定坚决。
易敏拢眉:“为什么?”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世上能激发人斗志的,只有仇恨。因为他心中装着仇恨,装着灭门之仇,他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试想,如果让他知道,我还活着,他还会像现在这样恨吗?肯定不会……”
“可是,他是三爷的儿子,对三爷来说,复仇就这么重要吗?三爷难道不觉得,自己是在利用吗?利用他对三爷的父子之情,来逼他,逼他恨,逼他牺牲自己的幸福……”
“什么是幸福?情爱吗?”男人冷嗤了一声,“情爱是这个世上最不靠谱的东西,只会让人丧失斗志,那个什么叫夜灵的女人误会便误会了,误会了他更好,这样才能让他更加仇恨那个夺走他女人的人,他也会更有斗志去复仇。”
易敏静静看着他。
第一次觉得,原来这么多年,她都没能真正了解这个男人。
“三爷真是这样想的吗?情爱是这个世上最不靠谱的东西,那我们呢,我跟三爷之间又算什么?”易敏轻笑开口。
男人怔了怔,一时有些被问住。
眸光微闪,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总之,这件事你莫要管,就这样任由他去,就算他发病,也是在给陌千羽危机。”
易敏再次无奈地弯了弯唇,“若有朝一日,他知道了这一切,他知道三爷一直还活着,却一直在暗处看着他承受这一切,他该是有多痛心和难过。”
“等到那一日,大仇得报,他……”
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