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等着他来救你?”男人不答反问。
夜离就无语了。
他,他,他,每一句都不离他!
完全无法沟通!
算了,她也不想跟他沟通了。
冷着脸,坐在那里不吭声。
男人似乎也不想跟她继续的样子,淡瞥了她一眼,蓦地衣袖一挥,壁上烛火“噗”的一声熄灭,屋中再次陷入一团黑暗。
夜离怔了怔,只见男人举步走了出去。
门被带上。
接着便是落锁的声音。
沉稳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最后归于一片沉寂。
心中又气愤又懊恼,夜离一拳打在簸箕上面,带起手链的一片哗啦声响。
夜,再次静谧下来。
夜离不知道什么时辰,只知道一点声响都没有,估计应该是下半夜的光景。
胃很难受,一日都未吃东西。
她只得强迫自己再睡过去。
可能是刚刚睡了一觉的缘故,又加上心中有事,她却怎么也睡不着。
一直到不知过了多久,她快浑浑噩噩有点睡意的时候,门口又再次传来了动静。
她微微一怔,瞬间恢复神识。
是开锁的声音。
只是这一次较第一次,声音更轻更细碎。
是他吗?
是他改变主意了吗?
夜离微微抿着唇,盯着门口。
门开处,几个黑影悄声鱼贯而入,然后还谨慎地掩上门。
几个?
夜离瞳孔猛地一敛,一颗心瞬时提了起来。
一动未动的同时,也用内力闭住了呼吸。
屋里光线太暗,根本看不出来者何人,所以,她只能静观其变。
而且,她手脚被铁链所缚,就算不想静观其变也不行。
因为她长期呆在黑暗里,早已适应了柴房里的光线,所以,她能看到对方的身影,而这几人刚从外面进来,一时根本就看不清屋
中情形。
显然,还没发现她。
显然,在找她。
几人皆警惕地缓缓搜寻,手心动,匕首现。
夜离看到了那闪着幽蓝的寒芒。
顿时心头一撞。
这些人,是来杀她的?!
她大骇!
来不及去想对方是谁,也来不及想为何会前来杀她,她快速思忖的,是现在如何脱身?
喊人?
不行!
柴房在后院,太过偏僻,从被关进来到现在,她根本鲜少听到人声。
喊人肯定来不及,等别人听到赶过来,她早已被大卸八块了。
可逃,她又逃不了。
脚下缚着铁链。
打,又不能打。
她的手,同样被铁链所锁。
怎么办?
她还没想出办法,对方却已发现了她。
“人在这里!”一人指着她,低呼。
其余几人便在黑暗里朝她看过来。
然后,缓缓逼近。
夜离脸色微变,连忙从簸箕上站了起来。
虽然手脚受缚,可站着还能勉强抵御几下,若坐着,就完全等于送死。
“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要做什么?”夜离冷声质问。
“无冤无仇?”其中一人轻嗤,就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然后恶狠狠地道:“我们不共戴天!”
夜离一震,心想着肯定是认错了人,正欲开口再问,却被另一个人寒声抢了先:“少跟他废话,我们要速战速决,等会儿被凤影墨发现了,我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对!”
走在最前面那人便举起匕首朝她刺过来。
她瞳孔一敛,抬起手臂去挡的同时,想要闪身避开,而其余几人已逼至左右,同样手持匕首捅向她。
无奈她手脚不便,想挡,根本挡不了那么多,想逃,也完全逃不了。
就在她绝望地以为,自己今夜要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的时候,忽的“哐当”一声巨响,是柴房的门骤然洞开的声音。
一阵冷风从外吹入,夹杂着逼人的杀气,几人浑身一震,忘了手中动作。
所有人都看向门口,包括夜离。
门口,一抹高大的白衣身影,随着大门洞开翩然而入,墨发轻扬、衣袂掀飞,就像是一个杀神一般从天而降。
因背对着夜色,看不到男人的脸,可那浑身倾散而出的寒气,强势逼来,让人心惊。
几人大骇,一人准备将手中的匕首再次刺向夜离,另一人也想要拉过夜离做人质,本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可,有人比他们更快。
只见白衣身影扬袖一甩,数枚银针脱手而出。
动作快如闪电。
等几人意识过来,想闪躲,却已然太迟。
随着痛苦闷哼的声音、匕首掉地的声音,几人纷纷倒了下去。
夜离站在那里,震惊地看着这一切,双臂还抬在身前,保持着防守的姿势。
外面脚步声纷沓,火光熊熊。
“台主。”
“凤台主。”
举着火把的人鱼贯而入。
是韩啸他们。
“果然如台主所料,将此人为诱饵关在柴房,引这些毒贩上钩,他们还真来了。”
“是啊,这招引君入瓮实在是高。”
火光让原本漆黑一团的屋子瞬间亮如白昼。
许是一直处在黑暗中,骤然太亮了,夜离只觉得那光亮刺得眼睛生疼,疼得她几乎有些站不稳,轻靠在墙壁上,她微微垂下眼。
原来,他用她做饵。
p凤影墨淡瞥了夜离一眼,又转眸吩咐左右:“将他们带下去。”
缉台的几人上前,将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