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提着一壶酒喝得满面潮红、双眼迷离、摇摇晃晃,而在他的边上一左一右两个妖娆女子,泥鳅一样黏在他的身上。
凤影墨进去直接让两个女子退了下去,然后上前将手中酒坛往桌案上一放,又伸手将张硕手中的酒壶接了下来。
张硕应该还是清醒的,当即认出了凤影墨,“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喝死没有!”凤影墨当即回了他一句。
“怎么了?你是不是现在自己不能沾酒,就见不得别人喝啊?嫉妒就直说。”
“我嫉妒你?”凤影墨当即非常夸张地冷笑了两声。
夜离在一旁看着两人。
看来,这两个男人的关系远比她想象得还要好。
她还从未看到凤影墨在谁的面前这样过。
与其说,张硕是他的人,倒不如说是他的朋友。
因为只有朋友之间,才会这样不拘小节。
“夜坊主也来了?”张硕一个抬眼,这才发现夜离。
夜离呼吸滞了滞,刚想着要不要说自己不是夜坊主,边上的男人已经替她出了声,大手将她往怀里一揽:“她是夜灵!”
见张硕面露震惊,他又解释道:“还不是为了来万花楼找你,才不得不穿成这样。”
“你们两个不是已经……”张硕疑惑地看着他们,见凤影墨脸一黑,当即反应了过来,“哦,哦,哦,明白了,明白了。”
见张硕笑得暧昧至极的样子,夜离真想问他明白什么了,耳根一阵发热,她伸出手肘朝边上紧紧裹着她的男人腰上撞了撞,示意他放开她。
好在凤影墨也没纠缠,只低低一笑,便放了她,然后看向张硕,并伸手扯掉盖在酒坛上的布:“给你看样东西。”
“呀,送酒给我喝啊?”见是一坛酒,张硕顿时两眼放光,伸手就要去拿。
却被凤影墨给“啪”的一声将他的手打掉,“就知道喝!你没看到里面的东西吗?”
“蜈蚣。”张硕愕然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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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日,夜离还觉得夜里发生的一切是那样不真实。
若不是身上男人留下的痕迹还在,她还真的以为那只不过是自己的梦一场。
她终究是迈出了那一步。
有多不易,只有她自己知道。
可是接下来要怎样,她却是很迷茫。
钟家的府邸真的拆了,就在第二天的清晨。
她远远地看着,不敢近前。
看着那高高的白墙黑瓦一点一点地夷为平地,看着那院中的老梧桐、老槐树一棵一棵被砍掉……
她一滴泪也没有。
心里却空落得厉害。
最后的一点念想也没有了。
爹,娘,是女儿不孝,是女儿没用,女儿没能守护好我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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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过去。
因为凤影墨说,张硕一直跑凤府不方便,他一直跑张府也不方便,所以,让张硕每夜去棺材铺跟他碰头。
害得夜离又不得不过回了曾经那种陀螺一般赶场子的生活。
白日是夜离,呆在戒坊,夜里就变成霓灵呆在棺材铺。
张硕每夜过来告诉他们蜈蚣毒解药的研制情况。
有时,来得早,三人还会一起用晚膳。
张硕爱闹,油腔滑调,经常拿凤影墨跟她开玩笑。
起先,夜离还觉得尴尬,后来熟了,也对他不客气,时常是手上有什么就用什么砸过去。
然后张硕就拉凤影墨来挡。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太快,眼见着三月之期却越来越近。
这一日,张硕一过来,就兴高采烈地跟他们讲:“听说,后天药神节,皇上要在皇宫里举行蹴鞠比赛,比赛的胜利者可以得到端王爷拿出来的一支千年南火草。”
南火草?
夜离精神为之一振,她听说过此物,可解世间百毒。
“它可以解掉蜈蚣毒?”
“正是,所以你们要想办法赢得这场比赛,不是想,是必须,必须要赢得这场比赛,因为你们也知道,后天便是三月之期的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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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神节转瞬及至。
这一天,天气晴好,韶华明媚、和风煦暖。
声势浩大的蹴鞠比赛在皇宫的蹴鞠场进行。
比赛的队伍是事先报名参加的,以部门为单位。
因为一队人数要十六人,所以也有人数少的部门两个部门合起来一起参加的。
最终,总共四支队伍,六十四人参加。
戒坊是其中一支,缉台一支,还有宫中的六房二十四司一支,大理寺御史台一支。
因为消息出来得晚,没两日训练时间,所以夜离心里并无太大胜算。
不过,转念一想,反正所有队伍都是新组建,新手对新手,也算公平。
夜离带着戒坊的众人来到蹴鞠场的时候,很多人已经到了。
皇宫的这个蹴鞠场是先帝时期修建的,新帝陌千羽提出“全民健身”号召之后,又让人重新将此地翻修和扩建了一下。
非常豪华。
场地广袤平整,正前方有奢华主座,另三方有雅座看台。
随处可见彩幔、布幡、红绸迎风飘荡。
看台上内务府已经都立了牌子安排众人的座次。
夜离带着队伍来到立着戒坊字样的看台处坐下。
刚坐下不久,就看到凤影墨也带着缉台的人进场了。
万丈阳光下,他依旧一袭白衣胜雪,脚步翩跹、衣发翻飞,似神似仙。
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