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虽不明其意,但见皇上颔首同意,便也恭敬的点点头,而后领命离开。
楚雨笑见侍卫离开了,而后才有闲情扫视满殿之人,当看到地上精神萎靡、却又试图睁大眼瞪视她的吴氏后,眼睛闪了闪,缓步上前道:“阿姨,过往谁对谁错,咱们都先搁置一边,眼下,只为查出杀害悠悠的真正凶手,如何?”
楚雨笑的语气很沉静,沉静的似乎她说的并非是什么请求或者商量的话,反而更像是在阐述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吴氏闻言,眸中闪过一抹显而易见的怒色,只是,视线在扫到楚雨笑心口处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什么,面色变得更为惨白,闭了闭眼,声音嘶哑的可怕,“只要是能找出真正的凶手,哪怕是立刻要了我这条命,我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比起最初,而今的吴氏,已经算是极为平静了,即便是那颗仍旧痛到极致和恨到极致的心,也变得没有那般狂暴了。
楚雨笑点点头,吴氏得话已经算是摆明了她的立场,于她来说,算是个很好的开始。
略略沉吟了一下,楚雨笑便开口问出她之前一直梗在心间的疑惑,“阿姨,之前行刑的时候,你为何突然出来阻拦,是否因为……因为你得到了什么关于真凶的讯息?”
除了这个,她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能够让一个此前还恨她入骨的人却在下一刻赶来救她。
吴氏闻言默然了一会,之后轻咳着伸出一直紧握的右手,摊开,哑声道:“悠悠的玉佩,我从一个陌生男子那里买来的,他告诉我,这个玉佩是他在暖玉宫当值的妹妹偷偷给他的,还告诉他,在你行刑之前,千万不要拿出来。”
吴氏说到这里,再次沉默下来,双眼怔怔的看着手心处的玉佩,泪水渐渐涌出。
物在,却人已殇……
楚雨笑见此,心头也是一酸,但是,想到还有更重要的事,便忍住心中的酸涩道:“阿姨,这块玉佩,是我在昏迷之前,从悠悠身上扯下来的,那么明显的东西,又是这样价值连城,所以,最有可能得到的,便是当日引走我和悠悠二人的那个宫女。”
吴氏闻言怔了一怔,带着一丝试探的颤音道:“你是说,那人的妹妹就是……凶手?”
楚雨笑没有肯定的答复,反而抿了抿唇,继续问道:“阿姨,那人口中的妹妹,姓什名谁,你可知道?”
“吴敏敏!”吴氏甚至没有丝毫犹豫,便直接脱口而出!
这个名字,其实当时她本是已经忘记了的,但是后来,却猛然想起,才复又返回去找到那二人问清楚的。
想到这里,吴氏庆幸的同时,情绪也再难维持平静,身子猛地一倾,双手就欲抓住楚雨笑,“你说,你说她是不是就是那个凶手?”
虽然那个叫蕊儿的丫鬟指认那相府的琳郡主很可能是杀害悠悠的凶手,可是,一次又一次的波折和打击,早已让她分不清楚,谁是真,谁是假。
可是,他人所说,她或许不明,但是这吴敏敏,却是她亲自发现的端倪!
她是凶手,她一定是凶手!
吴氏的面色再次陷入执拗的疯狂,而因为太过激动和愤恨,她手上的力度就有些不能自已。
故而,楚雨笑甚至不用看,都能看绝到手臂上被她抓着的那处,应是已经红肿。
眉头微蹙,楚雨笑想要抽出来,可是,想到什么,又忍了下去,并且转而看向已经眉头深蹙的欣贵人,眸光极深,“欣贵人,那个吴敏敏,是不是你暖玉宫的宫女?”
欣贵人闻言看向她,目光坦然,并点头道:“是有一个叫做敏儿的宫女,不过,我却也有两日未曾见过她了。”
说到后面一句,欣贵人面色微有赧然,她近来一直为谷悠悠被杀,以及冷光背叛她的事情而烦忧,才会疏漏到,连她宫里的宫女不见了都未曾注意和过问。
“那什么敏儿想来就是那个吴敏敏了!是的,一定是她!”
楚雨笑尚未开口,吴氏便面色激动的率先出声,并且,越说越是肯定的点头,越是肯定,手上不自觉的力道便越是大的出奇。
楚雨笑疼的闷哼声都忍不住溢出,而随着她这声闷哼的响起,吴氏便立即被一股不重却绝对不轻的力道给掀翻了过去。
而动手的人,不是楚雨笑身边的宴臻又是谁?
“夫人!”
古成面色大惊,急急向欲要倒地的吴氏追过去,手上的画纸也在他冲过去的瞬间,飘然落下。
楚雨笑见古成及时接住了吴氏之后,才微微松了口气,继而侧目看向身边明明比之以往要冰冷许多,但是此刻,却满是心疼的看着那手臂上的红痕,心暖的同时,却又不觉有些无奈。
“莫言,你不该如此对待……”
可话尚未说完,眼角便瞟见那张落下的画纸,待看到上面的人时,才蓦然惊觉,她似乎忘记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楚雨笑急急上前一步,捡起地上的画纸,指着上面的人,冲欣贵人问道:“这个人,你可识得?”
欣贵人顺着她的手指看向画纸,看着那与真人一般无二模样画像,心中略过一抹震撼,不过,却也只是一瞬,便毫不犹豫的点头,“自然是识得的,因为,她就是那个失踪了的敏儿!”
“什么?!”一直安静注意着这边动向的皇帝,闻至此处,才禁不住陡然出声,带着莫大的不敢置信问道,“你们俩这是说,说那画上的宫女,就是当日引走笑笑你以及谷悠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