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四周,低歪着头问道:“师傅,干活怎么没有帮手,刚才我看见一个人走出去,他不干活了。”
男同志抬头拧着螺丝笑道:“怎么是我一个人,不是还有你给我帮忙嘛,要不呆了又呆的呆扳子呆在地上,我还要钻出去拿一趟。”
“咋这么多的呆啊。”
她笑着说道:“递扳手算什么啊,你口音不是西安人,咋穿着军装干活不怕弄脏。”
男同志拧完螺丝停下手,把她认真看看笑着说道:“我是gs人,刚从部队转业才几月,工作服洗了没干,只好穿着军装,看你夹着工作服,也是厂里工作的吧,平常没见过。”
她说:“我是成品库的,陪朋友来看她远房表哥,她表哥在车库上班。”
说完向车库里面张望,里面隐隐有人说话却看不见人。
男同志说道:“是车库工作的,叫什么名字?说出来我可能知道。”
她摇摇头说道:“那我可没有问,下班的时候才叫我一起来的,一会问问就知道了。”
“原来这样。”男同志点点头道:“厂子太大,车库人挺多,不说名字还真难知道,要是开车的出车了就找不到,除了等他回来,再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她听了点点头道:“听我朋友说他表哥好像是修理工,修理工在车库里上班,一般不会出去的吧。”
男同志道:“修理工很少出去,只有跑长途的时候才跟在车上走,不过现在跑长途的车都回来了,应该在。”
她说:“师傅,修理工要跑长途吗,修理工也不开车。”
男同志答道:“跑长途肯定要带修理工,但修理工不开车。”
这时候他已经干完活,最后用扳手敲几下地沟沿拿起《黄金叶》抽一支点上道:“走一趟长途可不是简单的事情,不仅要带修理工,还要带干粮衣服以及很多工具,预备车辆用油,你想想,一旦跑出去天南地北不是家里,谁知道会碰上啥困难,车坏在路上没有修理工不行,为了防止意外,甚至还要带枪。”
她吃惊道:“带枪!”
男同志点头道:“汽车要是坏在野地里,碰见野兽也是常事,有枪可以保护自己胆子也大。”
她听了点点,突然间笑了,摇着脑袋道:“哎,真是的,咱有汽车在,坐在汽车里就行了,野兽还把汽车咬坏了。”
男同志听了“噗——”地笑道:“野兽在车外转着不走等着吃你,你坐在车里时间长的话等着饿死呀。”
她睁大眼睛想想说道:“这个样子啊,跑长途还挺危险的,你见过野兽没有。”
男同志说道:“见过,只要出去,离开城市远些的大山里多得很。”
她讶然:“那你也跑过长途,开过车吗?打过野兽没有。”
男同志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笑道:“我跑过几次长途,野兽也打过几次,还打到过稀罕的野兽。”
她问:“打过很稀罕的野兽,那是什么,你这车里怎么没看见枪啊。”
男同志笑道:“回来交给公家还能老拿着。”
她扭头催促道:“你说打到什么稀罕野兽。”
这时杨芹香和小眼睛,大耳朵,大额头中等个子表哥站在了黄美琴身边。
杨芹香叫了她一声介绍道:“这是我表哥董德者,表哥,我的同事黄美琴,我们一村的。”
董德者对黄美琴客气点头,笑着诧异道:“小黄怎么认识唐师傅。”
董德者人挺壮实声音却尖细。
黄美琴微愣也有些诧异道:“这是你师傅,这么年轻。”
这时才想起杨芹香的表哥,这个叫董德者的男人,就是刚才从车下钻出来走了的那个人,眼下换了衣服没认出来。
车下男同志走出地沟,穿着军装和皮鞋,浓密的黑发大眼长脸,身材高挑,虽然从地沟里上来,身上却干干净净。
董德者上前收拾工具细着声音道:“唐师傅,她俩是我的表妹和表妹同事,刚才认识,来叫我去吃个饭,你看呀,修车本是我们修理工的事,你是司机班长偏要干,弄得这一身脏。”
唐师傅看看身上笑道:“自己开的车知道毛病在哪,何必叫你们摸索半天,干干活身上还舒服些,坐多了难受,再说衣服也没有弄脏。”
看着她俩道:“原来是找你的,我说咋不认识,不过小黄给我帮了忙,应该算是认识了,要谢谢人家才好。”
董德者回头道:“原来这样,我说她刚来怎么认识你,老远看着你们说话,谢谢你啊小黄。”
黄美琴拉住杨芹香说道:“我就递了一下扳手。”
想着呆扳手的名字给杨芹香说道:“芹香,我递了一下扳手,听唐师傅说还是呆扳手。”
杨芹香好奇问道:“呆扳手,却是什么样子。”
董德者随手把呆扳手晃晃说道:“就是这,只能扳动一种规格的螺帽,所以叫呆扳手。”
杨芹香拿过擦干净的呆扳手笑着说道:“人家最早就是这样设计,就为一种规格螺帽服务,你们叫人家呆,却不嫌过分。”
黄美琴说道:“就是呢,我也是这样说。”
唐师傅接口道:“活动扳手可以灵活地调整大小,相比之下,它却不会变化,就好像一个人一条道走到黑,不叫它呆却叫什么。”
几个人笑起来,董德者放下扳手关好车门。
董德者道:“挺长一会儿你们就说呆扳手。”
唐师傅道:“小黄刚好在车边,我请她递了一下扳手,随便聊聊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