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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饥饿,恐惧,围困众人在小别洞。
荒山野岭,异地他乡,白日滚打于坟场,夜晚钟乳石犬牙环视头顶险恶图腾苍穹,更有怪物袭击,寒冷,恐惧更甚,饥饿更甚,身体细胞紧张至极点,精神几与颓废,然而,无力反抗只能忍耐中等待,等待中静寂养神,养神中企盼一切快点过去。
冷屁热瞌睡,人于寒冷的时候屁多,温暖的时候瞌睡多。
黑球球的小别洞夜风夹着雨雾横贯,寒冷异常,冷得众人为寻求温暖彼此身体紧紧拥挤,寒冷的作用生出屁,但都是坐着的,屁股都是压严实的,屁要放出来需要不少劲力。
冷山尊低头坐在中间,身体被众人强大劲力挤死,一股气在肚里运转数十圈,下盘压死苦于放不出去,难受的要命,好不容易这股子气终于再一次运转到身体下盘,双手急撑的同时用劲,“嘣——”一个闷屁发出,响声在洞中回荡,将众人惊醒。
闷雷般的屁声并不响亮,惊悚太过的众人却紧张至极,睁着惊恐的眼睛乱看,要看看是否刚才怪兽,或者更加险恶的猛兽又来,回转的响声在洞里不断飘忽,连绵不绝,便是冷山尊自己也害怕了起来,一个头紧紧地缩在脖子里,最后,什么也没有发现,互相看看,其实众人十分憔悴了,现在的处境是无休止折磨。
时间在恐慌、寒冷与饥饿中慢慢过去,恐惧,压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之中,实实在在地没有一点儿睡意,看看时间接近凌晨,盼望着黑夜早点过去,白天快点来临。
吕长兴甚至对着张国平的耳朵说:“王阳明老先生当年在这里,那可是明朝的年代,比现在落后的太多,他还是充军发配的,日子该有多难受,这破地方实在吓人的够呛,你看着,说不定再过一会儿,来个什么东西把咱们整死!”
张国平心绪本来难以平静,听吕长兴这么一说,眼皮子一下子又不在了,就剩下眼珠,上下牙齿又开始“得得得”碰撞:“老吕,咱哥们到这里只怕不是创业,是撞孽,弄不好这条命就整在这里了。”
吕长兴叹气道:“是啊,刚才那玩意儿,到底是个啥咱长这么大没见过,便是老一辈的鬼神传说里也没听过,更何况这里太黑,咱们吓的没命更也没法看清楚,反正巨大凶恶,我在想,不是咱们在棺山坡引来的恶鬼。”张国平听了一头扎进裤裆。
又过了很长时间,湿湿话的声音从洞外树林间隐隐传来,声音飘忽不定,注意听没有了,不注意听又飘过来,如此浓厚的夜色,浓重的山雾,这声音实在有点鬼魅。
李才显咬着牙齿说道:“小心点,今天咱们在棺山坡弄了一天,身上阴气太重,说不定引来了真鬼!”
李才显是南方人,对于南方地面事情,自然比众人更为了解,一句话把众人又一次带入恐慌之中,想一想白天见过那么多上千的坟塚,自己的双脚就在坟头上来回无数次地踩动,说不定,真地就把地鬼阴气搅动,招在了自己或着一起人的身上,人堆里唯一的女性黄金萍,她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松开披在脸上,听了李才显的话慌得不行,从头发中间闪烁出两只恐惧的眼睛,她的形象,她的喘息,她的抖动,无疑引来众人心里发憷。
吕长兴自己心里也是很慌,这时候他知道,应该说点什么稳定众人情绪,不能再叫恐惧占据众人心胸。
吕长兴轻轻说道:“同志们别怕,咱们都是无神主义者,从来就不相信什么牛鬼蛇神,撑住了气,很快就会天亮了,天一亮什么事情都会好的。”
张国平也强说道:“就是啊同志们,别自己吓自己,我就从来不相信这些闹鬼闹神的事情。”
他的话刚说到这里,洞前树上不知道什么东西呼啦啦一阵响亮,好像有几只大鸟猛然飞了出去,这一下把他们的话打断,也把大家吓得不轻。
但是这时候众人真正地听见了人的说话声,接着一盏马灯摇曳着照了过来,乳白色的洞壁很好地把光线反射开来,虽然不是很亮,但四下都可视物,众人精神一振松了一口气,这时侯才知道,刚才的野鸟被惊动,原来是有人上山来了。
真正地就如深山见了太阳一般,众人轰地一下站了起来,借着马灯摇曳的亮光,发现外面的雾气其实已经不是很重了,而且清楚看到四个农人站立在奇境外石板地面上。
四位农人突然见到小别洞中的他们猛吃一惊,走进中一位农人吃惊地大声说道:“你们咋个站在这个洞里头,咋个没有睡觉。”
吕长兴一看认识,这个人正是自己白天见过的菜队长,他失魂落魄地上前握着蔡队长的手,带着惭愧不好意思说道:“你来啦蔡队长,叫你见笑了,我们的行李不知道为什么唐师傅没有从贵阳拉下来,而去拉行李的唐师傅也一直没有回来,上面山上的房子倒是挺好,可是啊,大家晚上有点害怕那里面的神像,因此在这里暂且等待,说不定唐师傅就回来了。”其他人都跟着簌簌点头。
蔡队长生气地大声说道:“阿门为哪样不点一堆火来烤烤,这坡坡高头晚间冷球很,人家这个女娃儿咋个糟得住。”
吕长兴赶紧把不烧火的原因说了一遍,几个农人听了一起摇头,都说这些人太憨了,你烧火不在洞里烧,在石头坝坝里烧不就行了,大家一听有理,为自己的愚笨懊悔不已。
这里到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