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德也跟着嘿嘿。他报复元首的目的达到了:添堵的味道不好受吧。哼,谁让你那天当着那么多海军将领的面对我大吼大叫,一点面子都不给,拿豆包不当干粮,拿村长不当干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才过半个月呢。
这半个月里,古德里安指挥三个装甲兵团发扬连续作战、不怕疲劳的精神勇猛精进,中亚军团从哈萨克斯坦东北部城市巴甫洛达尔出发,进占了库兹巴斯工业中心斯大林斯克(库兹涅茨克),苏军破坏了钢铁厂、放水掩没了煤矿后匆匆东撤;第二、第三装甲军团在鄂木斯克受阻,正从南北两边绕过这座城市向东挺进,目标是攻占新西伯利亚。赫普纳的第四军团转向西北,朝鄂毕河右岸的古堡垒苏尔古特进发。
陆军总长眉飞色舞地汇报军情,传来轻微的鼾声。哈尔德汇报一贯罗嗦,1234abcd甲乙丙丁包罗万象,元首看过去,戈培尔耷拉着脑袋,粘粘的口水从嘴角溢到沙发扶手上拉成丝,恰似蜘蛛织网。这也难怪,以往这个时节帝国总理早就搂着俄国美女的沟蛋睡觉了,如今只有梦里fēng_liú了。他咂巴着嘴而鼾声依旧,让元首发现了真正的元凶:鼾声来自青松般傲然挺立的希姆莱,眼镜成了最好的伪装。
他想赏心悦目看美女玩。丽达叉开腿倚靠在被子上,两腿间牛仔裤裤线呈十字,让他顿时联想到十字准星下面的靶子。薇拉披着鲍曼的黄色制服聚精会神地看一本黄色封面的书,那是本颜色让男人们想入非非、内容让男人们一丝兴趣没有的书:新编毛衣织法。冉妮亚手托着下巴也在看书,偶尔向他莞尔一笑。
全场中唯一挺直腰板真听的是罗科索夫斯基,元首有点小感动想表扬一下,一张嘴演变成了“啊嗬嗬”的哈欠,倒把瞌睡者惊醒,也让哈尔德义愤填膺:我讲了半天,听众是一群猪猪侠呀。
元首伸了个懒腰拖着长长的尾音问,还要多长时间才能汇报完?“完了!”哈尔德干脆地说,气呼呼地坐下了。即然连最高统帅
都茫然若失,何必浪费自己的唾沫星子。
“完了?不会吧,介绍中国军团的最新消息。”从心不在焉到全神贯注的转换可谓星速。
“中国军团”把所有人打醒了,头一回听这个新鲜词儿,来了兴趣刨根问底,希特勒亲自答疑解惑兼卖弄。
战争充满不确定因素,中国军团纯属偶然。两个月前,洲际会师出足风头的安德里奉命撤出阿塞拜疆,从里海西头儿绕到东头儿,在伊朗东北的马什哈德与老搭裆卡明斯基的部队汇合组成东路军,补充粮弹兵员,准备北上进入土库曼斯坦。
此时隆美尔病倒了,安德里与卡明斯基的东路军成了没娘的孩子,一连几天没人下命令,就算下命令也白搭,北上的道路都让友军捷足先登。
马什哈德世界上第二大***教圣城,也是伊朗和中东著名的旅游胜地。对一般人来说,没人下命令正好,正好游山玩水。但这两位是不甘寂寞的人。两人一拍即合:借道北上。
从地图上看,马什哈德东面有公路通向赫拉特,从这里往北一拐,沿穆尔加布河就进入了土库曼斯坦。赫拉特也是历史名城,出名的原因是当年被成吉思汗的老四儿子拖雷杀得只剩下了几十人。可这座城市是阿富汗的,阿富汗是独立国家,因为贫穷荒凉民风彪悍,没人惦记乐得清静。但现在二楞子安德里与二杆子卡明斯基加在一起,便树欲静而风不止了。
阿富汗西北一块角落被德俄联军一扫而过,几万人的部队整整过了三天三夜才过完。安德里二是二但很聪明,事先重金买通了当地宗教领袖,严格约束卡明斯基的手下不要犯事,“悄悄的进城,打枪的不要”,没有引起大的外交纠纷。
隆美尔的继任者阿尼姆上将气坏了,改变进军路线这么大的事情事先没给他透露半个字,根本没拿他当根葱啊。他决心杀鸡给猴看,严肃处理:安德里到慕尼黑军校当教员。那个卡明斯基最坏,坏点子就是他出,竟敢蛊惑德国良家军官,那里的鬼那里害去,回突尼斯养蝎子。
那知安德里是个通天人物,元首打来电话:以此为戒,下不为例。
官场上下不为例往往是自欺欺人,实质是纵容、掩饰违法违纪行为的借口。不久后安德里攻占了哈萨克斯坦首都阿拉木图,往北的路又让友邻部队挤得水泄不通。两人重施故伎,走得更远,规划得更精:穿越阿拉山口进入新疆乌苏县,在天山北麓的奎屯河与托托河之间的冲积平原纵马驰骋,从阿山道绕上一圈后插入西伯利亚大铁路,汇入向东疾进的德军钢铁洪流之中。
阿尼姆气得跺脚,希特勒高兴得拍手,他层出不穷的头脑迅速产生了一个惊世骇俗的计划:德军三个机械化军团都挤在西伯利亚大铁路附近,常常为道路争得头破血流。如果另辟蹊径,派偏师沿中国北部来个四千里摩托化大行军,在内蒙古与日本来一个欧亚洲际大会师,再借道满洲打进海参崴,斯大林完矣,巴巴罗萨圆满结束。
新疆的盛世才是个墙头草,前几年与苏联打得火热,苏联眼看不行了,便狗脸一翻反目为仇,赶走苏联驻迪化的代表,杀害共产党员。同时向德国伸出橄榄枝。安德里占领阿拉木图的第二天,一个新疆商人带着礼物拜访,明里推销哈密瓜葡萄干,实则带来盛世才的口信:只要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尽管说。瞌睡遇到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