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归说笑,司徒一直没松口,也就没带走老陈给的那份资料。翟谷清保持中立,怎么带司徒来的,就怎么带他回去。
司徒规规矩矩地坐在车里,头罩再度遮蔽了他的视线,听觉便格外的敏锐起来。他想起了温雨辰。有些事,他本不想问,也不想过深的涉及。可此刻他有股强烈的*,想要了解温雨辰。
自从认识了温雨辰,司徒始终把他当做一个有点特殊的孩子。尽管特殊,也是孩子。温雨辰曾经经历的所有,司徒虽同情却并未有过多的的感触。他总觉得天底下只有最幸福,没有最不幸。当你觉得自己很不幸的时候,往往有人比你还不幸。
他赞同林遥收小孩儿当徒弟,并非因为温雨辰特殊的听力也不是因为小孩儿异于常人的经历。说到底,他是看上了温雨辰在逆境中的那份淡然。在温雨辰的身上,谁也看不出他有着一个可悲的童年,也看不出他可怜的身世。那孩子就像是太阳,时时刻刻都能散发出温暖,温暖自己,也温暖别人。
一个仅有十九岁的孩子,能做到这一点,难能可贵。即便是他,在温雨辰的那个年纪也没有那份淡然。
十九岁的自己刚刚走上私家侦探这一门,那时候的他是怎样的?抱着对父亲的怨恨、对自己的自责、游走在黑暗的罪恶中。那时候的的司徒从不去考虑什么是正义,他只想着:司徒文涛,你看看吧,我比你强!
到了现在,司徒已经三十三了。再回头去看十九岁的自己,简直幼稚的可笑。是的,若果把大家的条件、立场、能力放在天平上,温雨辰才是佼佼者。
司徒喜欢小孩儿,这种喜欢跟对霍亮的感情不同。霍亮对他而言就是徒弟,温雨辰,司徒觉得更像是自己的孩子。或许是年龄关系吧,司徒总喜欢把温雨辰当成自己的孩子看。故此,得知温雨辰在研究所经历过的种种,得知小孩儿有那么一个母亲,司徒心绪难平。
“翟先生……”套着面罩,司徒的话音显得有些瓮声瓮气,“雨辰的母亲是你姑姑?”
“嗯。”翟谷清不情不愿地说,“我宁愿没有这么个姑姑。她连自己的姓都改了,说是跟我们这些俗人没办法生活在一起。呵呵,可笑吧。”
“那为什么雨辰姓温,没随你姑自改的姓?”
“我爷爷给取的。雨辰五岁那年,那个女人扔过他一次,我爸捡回去的。那时候我奶奶从楼梯上摔下来磕了头,医院都给下了病危通知。我爸把雨辰抱回家那天,奶奶奇迹般的好转了。爷爷说雨辰是个福星,跟奶奶有缘,就让他随了奶奶的姓。”
司徒很想问,那女人为什么在雨辰五岁的时候扔了他。不仅如此,他想问的太多了,却又不愿把心里的疑惑吐出口。顾忌不是没有,而更多的是不想从别人的嘴里问出小孩儿的事,哪怕这个人是雨辰的哥哥。
对于司徒的缄默,翟谷清非常开心。对司徒的一些戒备也渐渐的在几个小时的相处中消融殆尽。尽管他再也没有开口,车里的气氛奇妙地轻松了起来。
大约过了一个半小时,翟谷清摘掉了司徒的面罩。他说:“我得跟你回去见见雨辰,他托我的事我没办,估计要生气。”
“托你照顾亮子?”
翟谷清苦笑一声,“是啊。但是我不方便出面。你们的行动军方那边早就有人监视,如果我出面了,会给他造成很多麻烦。你也听老陈说了,那个女人一直想找机会带雨辰回去。我不能留给她半点机会。”
司徒笑道,这件事雨辰是不是不知道?那孩子很懂事,如果了解实情,他不会为难自家哥哥。司徒这番话才说完,翟谷清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种令司徒难以理解的表情。
翟谷清半眯着眼睛,一副陶醉的模样,自顾自地说:“我们家雨辰啊就是太懂事了,太要强了。我这个当哥的想帮他都没机会。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懂事呢?太不应该了!”
司徒眨眨眼,心说:这位什么情况?
下车的时候,司徒很客气对翟谷清说明,特案组不能随便进。你可以,但是你的司机和保镖不能进,出去找个地方喝杯咖啡等着吧。翟谷清很随和,打发了司机和保镖,一个人跟着司徒走进了特案组的小院。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回来了。叶慈、廖江雨、就连挂了彩的霍亮也从医院赶回来。霍亮带回了好消息,经及时抢救,杨磊捡回一条命!听到这个消息,一直紧绷着的葛东明忽然想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谭宁一直站在他身边,在他虚脱的时候按住他的肩膀,捏捏、揉揉,给与他最好的支持。
得知杨磊死不了,大家都松了口气。剩下的就是追问林遥,司徒哪去了。林遥想了一路,觉得自家爷们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不然的话,不可能在这么重要的时候擅自离开。霍亮也说不用担心司徒,那厮就是个祸害,只有他祸害别人,别人绝对祸害不了他。言罢,凑乎到温雨辰身边,悄声地逗弄,“所以,你别不开心了。多关心关心我吧。”
小孩儿的脸色一直不好看,气鼓鼓的。听了霍亮的话,他特别认真地纠正,“我没担心司徒,我是在生气,生别人的气!”
霍亮讪讪地笑了笑,“不是我吧?”
“当然不是你!”
“那是谁?”
温雨辰刚要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一个劲儿摇头。霍亮看着直乐,去抓他的手,“话到嘴边了还捂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