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言情小说>军事历史>天萼>88易安打官司
尽力援手相问的。我,也不会等闲视之的。”

见吴央一脸严肃,赵构安慰道:“你不用太担心。我早就查阅过朝廷年纪了。李清照的父亲李格非,字文叔,乃继苏门后,四学士之一。我伯皇宋哲宗元祐年间,官拜太学正。李清照的母亲王氏,出身名门世家,乃我祖父宋神宗,元丰年间,大名鼎鼎的宰相王珪之孙女。刑部,会酌情从轻处置的。”

“姐姐,师傅说,李迒曾经对张某说过‘玉壶颁金’之诬。师傅说,她曾经对姐姐提过此事。担心张汝舟,届时东拉西扯。姐姐,什么是‘玉壶颁金之诬’?”

吴央道:“建炎三年,赵明诚奉旨出任湖州知州。尚未上任,就病倒在建康。在养病时,有个叫张飞卿的学士,前来探视,顺便携带一把玉壶,要赵明诚鉴别真假,其实是想赵前辈出钱收藏。赵前辈乃玉石专家,鉴定说,非玉,珉也。张飞卿知道赵前辈不会要了,走的时候,自然把玉壶带走了。后来,张飞卿被金人虏去金国。于是,就有人风言风语传说,说赵明诚用玉壶沟通金国。这个,就是所谓的‘玉壶颁金’之诬,纯属无稽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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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吴央好象是对吴盖,又好象是对赵构说,更似乎是自言自语道——

盖哥儿,你听好了。你师傅李清照,乃旷古才女,也必将名耀千秋万代。早在她年轻时,就有文人评价她,“词无一首不工,其炼处可夺梦窗之席,其丽处直参片玉之班,盖不徒俯视巾帼,直欲压倒须眉。”

她虽然是女子,却爱国豪情不让须眉。靖康之难时,金人狂飚南下,掳走道圣、渊圣二帝,前朝灰飞烟灭,新朝危在旦夕。我新朝南渡第二年,赵明诚在建康知府任上,城内发生叛乱,赵明诚贪安苟且,偷下城墙,悄然出逃。堂堂男儿临阵脱逃被朝廷撤职,柔弱女子大节大义,遭耻辱心下惭愧。

这对李清照而言,堪为国破山河碎,家徙爱情泯。国耻之上,又蒙家羞。在青州的爱巢已温情不再,相爱至深的人却情同陌路。夫妇二人溯长江而上,向赣水流亡。当行至乌镇时,李清照面对项羽兵败自刎、霸王别姬之处,身临其境,心潮起伏,宽阔的江面可以极目远眺,滔滔的江水激荡人的心灵。心已疲惫,口干舌燥,金石之声与千古绝唱,却从心底迸发,脱口而出:“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这首五绝,既寄国恨,又融家羞的诗句,令赵明诚沉沦自悔,深深自责。不久,赵明诚应诏回行宫复职,接着就急病而亡。

为记忆,鱼水之欢早已成昨日黄花。无家可依、切肤之痛的愁,活生生地替代了有肩可靠、沁人心脾的爱。刻骨铭心的爱情已随风而去,烟消云散,悲惨的情爱却随之而来。

虽然,多年来,大师有你姐姐,有你们兄弟尽心关照。然而,毕竟,形单影只、居无定所、身心交煎的李清照,将心撕裂,嫁给了张汝舟。

这个道貌岸然的张汝舟,以娶李清照为妻来满足个人的极度虚荣,更贪图人们传说的,李清照所收藏的贵重物品。开始时,君子之行还彬彬有礼,但很快,小人之心便原形毕露。他想独占李清照尚存之视如生命的宝物,遭到断然拒绝。心狠手辣的张汝舟恼羞成怒,对李清照拳打脚踢,大打出手。

把独立人格,看作比生命还要珍贵的李清照,铁下心来要与张汝舟离婚,毅然走上了这个时代,女人万般无奈的绝路,告发张汝舟大逆不道的欺君之罪。

这是一条不是出路的出路。按照大宋法律,妻妾状告丈夫,不论青红皂白、对错输赢,都要无一例外地坐牢两年。

然而,牢狱之灾,也比皮肉之苦,精神摧残,让她容易接受。

她是准备将自己,创作诗词书画的那双手,伸向冰凉的枷锁,用人身的自由,换取人格的独立。甘愿将她忧国忧民的心灵,象画眉鸟儿被圈进铁笼里。

要知道,在这个以男人为中心的人世间,女子再婚是不守妇道,离婚是重蹈覆辙,告夫是破釜沉舟。

李清照,面对着等着她的,世人对她的极度歧视和巨大的压力。因为,同样道貌岸然的社会舆论,与史书的cao刀者们,也会众口一词。在肯定她才华的同时,诸如,不终晚节、无检cao、晚节流荡无归等等不堪之说,都会劈头盖脑地压过来。

这就是,抗争被“强压”钳制,文明被“野蛮”摧残的社会现实。

然而,她依然定下鱼死网破、状告丈夫的决心,纵然遭受千夫指,也在所不惜。以此,维护自己那一点点,可怜却可敬的尊严与人格。

李清照,这种真正的坚强与刚毅,这种真正的冰清与玉洁,在你姐姐我的心目中,势必更加高大,更加完美。

旷古大才子稀有,旷古大才女更稀有。既然,文才闪亮象星辰一样的李清照,活生生地存在于我们身边,我们岂能任由其孤苦无依,再添风刀霜剑?

不,绝对不行!

吴盖,你明天就去为师傅租个房子,让她自己独处。我想,在这样情况下,她定然不愿意回她弟弟李迒那,更不会同意回到吴家。你租下房子,接你师傅进住后,你必须做到,每天过去陪师傅一点时间。师傅的衣食住行,你都包了。

至于她的官司,交给姐姐了,我来当她的代理人与辩护人。任何律令之下,都有特事特办、网开一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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