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是他……”方不平悠悠的盯着那抹红色,已经老目难睁的他,愣是呆呆的定睛看着,极力分辨着,那抹红色下,那个人影,是不是曾经熟悉过。
“爹,您在看什么?”跟在方不平身后的一个人上前说道。
这个人正是方不平的二儿子方在中,在大儿子方在怀被他赶走之后,这么多年来,也就只有方在中陪在他的身边了。
也就在方在中说话的功夫,那抹红色如同妖媚一样,消失不见了。
“他,也许还不想见我吧!也许,他还在恨我吧……”方不平心里想着,摇了摇头,说着:“没事儿,我们走吧!”,同时,转身离去。
那远处的一点红色,此时对他来说,已经不再是眨眼,而是扎心。
当初方在怀在跳崖的时候,身上曾经披着的一件红色披风,在他跳下悬崖的时候,那件披风当时就挂在了悬崖上。
后来方不平派人去悬崖寻回那件披风留作纪念,却不想去了很多人都没有寻到那件披风。回来的人只说是原本披风落下的地方,有过很多脚印,看样子是有人先他们一步先拿走了那件红色的披风。
因为那件披风是方不平亡妻亲手为儿子方在怀缝制的,所以方在怀非常珍惜,这样来看,取走披风的人,应该就是大儿子方在怀了。
披风被取走的另外一层意思,也就是大儿子方在怀还活着。
因为这件事关系重大,所以这么多年来,方不平都在暗中派人寻找,但对于披风这件事,却一直闭口不提,更不许底下的人私自议论。
找寻了那么多年,都没有音讯,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在这里看到,只是看来,儿子终究还是不能原谅他。
当初的那抹红色,跟现在的红色一样眨眼。
远处山涧中,一个男人小心翼翼的收起身上的红色披风,放进背包中,含着眼泪蹲在地上啃了几口干粮,也就抄着小路,往庆良镇的方向而去了。
原本是听说修真界出了大事,他知道自己父亲的脾气,加上父亲年事已高,所以担心父亲的安慰,便也赶来了阁皂山。
谁知道,等他赶来阁皂山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听到众人搜集无为的声音,应该是无为逃走了吧!
立在山涧中,远远的看着,父亲方不平原本伟岸的身材,已经略显佝偻,一张饱受风霜的脸上,皱纹也多的难以数清。
男人心中开始深深的自责,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在父亲身边君一天儿子的孝。
至于那件披风,他是故意让父亲看到的,他想让父亲知道他还活着,过的还好。让父亲了却一桩心事,不用在为他牵挂,至于他不出来相见,也是怕给父亲填麻烦。
当年的他,已经将方家的名声败坏,时隔二十多年后,他绝对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随着众人都涌上了直通自己山门的路,柳如烟率领着十几个天一门的人,也在赶往天一门的路上。
虽然所有人都紧紧地跟在柳如烟的身后,但他们心里也都存在着诸多矛盾,这次他们十几人去天一门,毫无疑问就是以卵击石。
如果说以卵击石的意义重大,那他们也认了。可是现如今来看,这样去了,他们只会是送死,而且死的毫无意义。
“掌门,我们现在去天一门,会不会有些不妥啊?柳俊君那个小人,势必是已经备好了机关陷阱,让我们钻,我们这样……”
“你们放心吧!你们的任务,就是跟我一起到天一门,只要将我送到了山门口,你们就可以离开了,如烟很感谢大家对天一门的衷心,但让你们跟我去冒死,如烟也断然不会。”柳如烟目光含水,一双沉浸于杂乱思绪的眸子中,尽是真诚。
“柳掌门,您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您不会认为我们兄弟是贪生怕死之辈吧?我们兄弟十几人,自从决定跟了柳掌门您,就再也没有在乎过我们的生死,我们只是觉得您这样做有所不值,更为天一门不值,原本的四大家门之首,落入了柳俊君这样的小人手里,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
“别说了,我心意已决,你们只管将我送到天一门就行……”
“柳掌门,您这是……”
柳如烟没再说话,其余的人也没再说话。
十几人的脚步也都停了下来,没有人知道这个尴尬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咳咳,你们口口声声喊着忠诚,难道连掌门说的话,都不听了吗?”方成从树林中,走了出来,打破了现场所有的尴尬。
对于方成,在场的所有人对他都不陌生,而且都还很崇敬,所以对于他刚才说出那样的一句话,虽然有些不情愿,但终究也没有开口反驳。
“怎么是,你?”
柳如烟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心跳明显加快了一倍,转身回头的时候,眉宇中也挑着几分诧异。
“怎么?为什么不能是我?难道我方成就这么不受欢迎吗?”方成对于柳如烟这般的问话,也只能是自嘲了一句,他知道她现在心情不好,所以也无心再惹她心烦。
方成站在十几人身前说道:“你们都是好样的,能在柳掌门被人背弃的时候,还能站出来继续支持她,的确都是响当当的汉子!当初柳老掌门没有看错你们!”
“谢谢方公子赞誉,我等没能守住天一门,实在是惭愧。”
“用不着惭愧,天一门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
“方先生,您说的是真的?”众人只是听了方成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