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新摇头,表情颓然:“你们出过岛的人都太可怕了。”
“麝月,你很厉害。”老族长看着麝月:“还有你冯藤卓,处处与我为敌,竟然能搞垮我一手创办的亚兰深钢,的确是个厉害角色。”
冯藤卓淡淡一笑,没说话。
“如果当时手杖没有碎,或许也没今天这些麻烦。”麝月说。
老族长呵呵笑道:“你可知道这手杖是怎么碎的?”
所有人再次将目光聚焦到老族长的脸上。
“这事还得从三十年前说起。”老族长讽刺地说:“一切无非为了更好的生活。”
众人继续听他叙述。
“三十年前,手杖就已经破碎了,断成了三截。由于不完整,宝石也散落了一地,无法安装上去。那是一次海港定期检测,手杖被取出了操作台。当时族长夫人还在海岛,也就是你的奶奶,定期检测的时候她也在场。当时,她提出了离岛的要求。”老族长顿了顿继续说:“她出过两次岛,非常向往岛屿之外的生活。希望在我卸任以后,能够离开蔚蓝海港去岛外生活。当时我严厉拒绝了她,表示不愿意离开海港。那个时候大家都很激动,争执中桌子上的前行之杖被碰到地上,摔坏了。当时我们都很慌张,好在海港正在靠岸补给阶段,于是我立刻捡起所有宝石和碎屑,火速赶到36区,找到张兵诚,再有他寻来陈向风,终于将手杖修复。他们的手艺真的非常好,几乎让手杖如同原来一样崭新。怀揣着忐忑不安,我们将手杖重新放回原来的操作台内,结果,海港再次运行起来,于是我们心中的石头便落下了。这一切从没有人发现,只是最近才被你们查到。”
麝月暗想,原来手杖是这样摔坏的,那么那次海港释毒,应该也是和手杖离开过久有关。只是当时及时放回手杖,海港没有损伤,但是这一次就不一定了。
“可惜,好景不长,你的奶奶依旧向往着岛外的生活,最后终于按耐不住这种向往,离我而去,去岛外过上了她所向往的生活。”老族长颇有点无奈:“我曾去找过她,她变得世俗、傲慢,她认为海港的生活太清贫,她向往富足、优雅的生活,而当下的生活刚好满足了她的一切需求。切!什么富足、优雅,就是虚荣而已。”
“后来你们没再见?”麝月问。
老族长摇头:“没有。”
“您可真淡定。”麝月撇撇嘴。
“怎么办呢,那个时候我还是族长,要对族人负责。我还想连任,我希望海港好。”老族长回忆起过往,颇有些得意,可是想到现实他又忿忿不平:“可是,我对海港掏心掏肺,海港却对我并不友好。它有着那么不近人情的规定,无论族长做的多么成功,都必须在最有作为的年纪让位给毫无经验的小破孩。”
麝月说:“您还是没走出来。你还放出了假消息,说要让海港扩大,其实都是假的。你起了贪心,想独吞金山。”
老族长叹口气,并不否定,只继续说:“在我任族长的时候,是有机会翻阅很多只有大长老才能看的特殊文件。有一份文件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那是一本简版的岛志,非常古老。岛志详细介绍了海港的由来,组成成分,融合规律等。并且,还说蔚蓝海港整个运行,就是一个耗损的过程。机械有老化的一天,一旦老化即进入颓败状态,岛屿可能就再也漂浮不起来。如果岛屿停止的话,它也并非完全无用。深藏在它本质之内的秘密便会逐渐凸显,人们可以在它身上获得一笔崭新的财富,从而开始新的生活。岛停,金化,它将会变成一座浮动的金岛,将蕴藏的最后一笔可观的财富奉献给岛民。”
“那次上海岛,孙桐也跟了去,就是为了找黄金吧?”冯藤卓突然忆起第一次登岛。
老族长点头:“他们听错了传闻,以为岛上有宝藏,其实,非也。自然空手而归。”
“就算它变金山也需经历很长时间,而且没有实际论证,仅仅凭一本日志,你便行动了?”麝月颇为不理解。
“没办法,族长任期是有限的。”老族长耸耸肩膀:“当时为了让你离开族长位,还陷害了你和冯藤卓,为的是让什么也不懂的小族长上位,便于控制他,也好让亚兰深钢彻底控制岛屿,为今后的行动部署制造机会。”
“您犹豫过吗?”麝月问:“这样对待自己的家乡,您犹豫过吗?”
老族长愣了愣,发出一声苦笑。
麝月缓缓说:“市面上有一本叫做《恋物十书》,它的前言写着‘恰到好处,亦如黑色眼球上点一点高光,有神采,也就有了故事’,传说是以为来自于海港的老者赠与的。它有一项深层的意思,即‘点睛之笔’,它在暗示前行之杖还有下半截的部分,才算完整。您就是那位来自海港的老者吧?”
老族长干笑两声:“不错,只是一时感伤,胡乱写了几笔。竟然不小心给了你们提示,让你们一直对前行之杖不放弃,算是一场失误。”
“你差不多就要成功了,海港再这样无目的地乱运动,用不了多久就开始黄金化了,光看排毒系统几年都在黑化就很明显了。”冯藤卓看着老族长:“你预计几年能黄金化?”
老族长笑道:“按照岛志的论调,排毒系统奔溃后三年内就能完全黄金化。现在蔚蓝海港的排毒系统最多撑两年。”
“你疯了!”卫新终于痛骂道:“枉全岛还这样信任你。”
老族长不以为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