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后,过道里传来开门声,然后是鞋子的踢踏声,紧跟着一名年轻的女人穿着牛仔裤和t恤衫,头发湿湿的,神情紧张地走了出来。她看见突然多出的两个人,面色瞬间紧张起来,下意识定在原地不敢上来。
“走吧,我知道你是这里的顾客,我们是来带你走的。”樊迪说。
“你打算怎么离开?”博克明问。
樊迪说:“这是离外面最近的一幢房子,只要我们快速跑出去,我的车就停在外头。”
“用跑的?”费眨眨眼:“好费力的逃跑方式。我建议坐车。”
“车子开不进来啊!”樊迪说:“你们能开车进来?”
“不能。”费摇头:“但是,车库里有车。”
冯藤卓:“我坐出租车来的。”
樊迪:“……”
“走吧,去看看车。”费说,带头往走廊走去。
女孩跟了过去,路过沙发的时候低头看了一眼沙发后的同伴,心里极度难过,鼻子红红掉了几滴眼泪,才心有不甘地跟着大家离开。
五个人回到走廊,快速走到尽头,开门闪进车库。里头停着一辆suv。
“车钥匙在墙上。”女孩说,那是她和同伴开来的车,油很充足,才停了三天。
冯藤卓让费驾驶,博克明副驾驶,其他三人后座。五人坐定,按下车库门开关,光线逐步涌了进来。费早已经加足了马力,车门才开到一半,他就奋力踩下油门,撞了出去。在车库门巨大的冲击力下,数个埋伏在外的刺客被掀翻和压倒,费继续加油门,车子如弹簧般窜了出去,向着出口狂奔。车后传来无数子弹和叫骂声,但是为时已晚,车子如出鞘的宝剑般飞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马路上,几秒后就只剩一个小黑点了。
“给老大打电话。”追兵中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忐忑地说,他的双眉几乎拧到了一起,他知道,这下子是要出大事了。
车子在公路上狂奔,当感觉追兵不在的时候,车上的人都重重松了口气。
“头,你怎么会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费开着车问。
冯藤卓便把接到他电话的事说了。
费生气地说:“一定是有人冒充了我的声音把你引到这里,按他们今天布置的人马和数量,铁定是不想放你走的。”
“不猜也知道是谁干的。”博克明冷冷说。
“对了,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不是去调查那个古玩客吗?”冯藤卓奇怪地问。
“我们调查到那两个古玩客的落脚点,才找到这里。跟着就随他们进入了那栋都是黑色窗户的别墅。”博克明回忆说:“没想到那两个古玩客进去没多久似乎和里面的人谈崩本了,接着就遇袭了,想进去救没来得及,他们就被人射杀了。”
“听到他们谈什么吗?”冯藤卓问。
“古玩客进去之前里面就已经有好几具尸体了,他们几乎就是在尸体脚边做的谈判。”博克明补充说:“他们好像在谈什么古方驻颜?什么调配比例之类的。古玩客说方子绝对没错,对方却认为他们给了假的方子,双方吵了没几秒,很快就动起手来,古玩客就这样玩完了。”
费继续说:“因为我们想救古玩客,就暴露了身份,只能和他们对战,杀伤了他们不少人后,便跑了出来。但是外头似乎一直有埋伏,所以为了避开冲突,便跑到了这位姑娘住的别墅。”
冯藤卓说:“如此说来,你们不是第一批进入别墅的,在你们进入之前,已经有第一批人遇害了。”
费说:“对,那些人好像喝了什么清洁剂,不是嘴角冒绿泡,就是七窍流绿色液体。”
“为什么?”冯藤卓看向樊迪。
樊迪心想,您总算是想到问我了,我知道啊,我想告诉你们的。他眨眨眼,一本正经地说:“因为他们中毒了。”
“中的什么毒?”冯藤卓追问。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中毒的都是这里的工作人员,至少不是住户。”樊迪顿了顿,积攒了大家的好奇心继续说:“那间黑玻璃别墅地上躺着八个穿着制服的女孩子,他们都是接触过雀鸟紫蚕的养蚕人和抽丝人。另外还有一些男性中毒者,他们中有养蚕人,还有制作蚕袋的工人。”
“蚕袋?”冯藤卓已经是第二次听见这个称呼了。
樊迪解释说:“蚕袋就是抽出雀鸟紫蚕的蚕丝,然后通过加工编织重新制作的能够装下整个成年人的袋子,是一种不会有任何透水性的袋子,就是你们在别墅沙发后面和地下室看见的东西。”
“这个有啥用?”费提问。
那个一直没有吭声的年轻女孩子颤抖地说:“化蛹成蝶。”
“蚕茧里飞出来的不是蛾子吗?”费一针见血地说。
“是的,所以这场美容骗局失败了。”樊迪叹口气,微微摇头,女孩子也跟着落下几滴眼泪。
博克明冷冷问:“‘化蛹成蝶’的名字起得倒让人心动,过程就是把人塞进那个袋子里,然后干等着变成蛾子或者蝴蝶吗?那袋子里似乎还有不少粘稠的液体,是什么?”
“袋子里是营养液,每天进入装满营养液的袋子6个小时,经过两个星期的吸收和萃取,就能让肌肤吹弹可破,焕发青春或者恢复青春容颜,这就是‘化蛹成蝶’的过程。”女孩的眼前出现了朋友最后的容颜,女孩痛苦地捂住脸,放声痛哭:“只用了三天,她就不对劲了。一直说胃口不剂,浑身不舒服,眼睛里老是冒绿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