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约莫7点的光景,天才亮了一会,李若融便悠然自得地走出厢房,去院子里散步。
仆人们各自忙碌着,她信步穿过几个院落并无人阻拦,按着记忆走到昨天的厢房门口。只见大门紧闭着,窗户也都合着,似乎并没有人在里面。
李若融也不着急,坐在一侧的石凳上口中念念有词:“只是对于青春的无限痴恋。才会叫人疯狂的追求她瞬间消散的华美,真真假假倒并不算什么,感情这种东西深了就不容易浅,没办法的事。”
不一会儿,身后有人轻咳,想是贾老爷吃了早饭来书房练字。
李若融就当没听见,又重复道:“只是对于青春的无限痴恋。才会叫人疯狂的追求她瞬间消散的华美,真真假假倒并不算什么,感情这种东西深了就不容易浅,没办法的事。”
“李小姐吃过早饭了?”贾老爷对她的乱闯似乎并不介意。
“没有,胃口不好,昨天被恶心到了。”李若融讽刺地说。
“丝涌水的确不是什么干净的东西,恶心到您真是抱歉。”贾老爷假惺惺地说。
“可惜,有些东西比丝涌水更恶心。”李若融看着面前一颗光秃秃的的树枝,又重复说:“真真假假倒并不算什么,感情这种东西深了就不容易浅,没办法的事。”
“请书房借一步说话。”贾老爷冷冷打开书房的门,独自走了进去。
李若融淡淡一笑,跟了进去。
入了书房,贾老爷先命人上了茶,又下令所有人等先行退下。于是,偌大的书房就只剩下贾老爷和李若融两个人。
书房里沉静如水,仿佛空气都要凝固下来。
这一次贾老爷没有写任何字,只是望着窗外凝视片刻,回身严肃地说:“李小姐,一大早在花园里念的是哪出?”
“你说的是哪段?”李若融手背触着茶杯外壁,早晨实在是太冷了,她感觉整个人都不怎么好。
“你知道我说的是哪段。”贾老爷淡淡说。
“不过是随口一说,可能吵了您晨练的好兴致。”李若融依旧不松口。
“预言师不会无来由随口说一句,李小姐你说呢。”贾老爷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
李若融挑眉,知道自己说的话有戏,于是她淡淡一笑问:“这些关于爱情的事贾老爷也有兴趣?”
“和贾府的人有关系,就一定要问个清楚。”贾老爷说。
“您想问什么?”李若融抬眼看向贾老爷的地方,窗口的光打在贾老爷的侧面,让他的面色显得阴晴不定。
“你所预测到的一切。”贾老爷并不想绕弯子。
“我并没有预测到任何事情,只是,有一种感觉。”李若融笃定地说:“也许您不不那么担心孙子,您更担心因为孙子而引发出可能影响贾府声誉的事件。”
“继续说。”贾老爷的口气冷到了极点。
李若融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这种威胁根本吓不到她,她平静地回答:“如果您真的非常担心孙子的安危,不会拖延两天才派人找冯藤卓和我。请不要说什么部署安排,以贾摄府的势利,几个小时之内就能把我们的底摸得非常清楚,并快速找到我们。这一切拖延只能说明,您并没有其他人感觉的那么担心。”
“难道你希望贾府的人像那些小市民一样,一有事就六神无主吗?”贾老爷冷道。
“虽没有六神无主,却也没有迅速有效。”李若融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两天对于训练有素的贾府实在用时太长了。”
“继续说。”贾老爷不再否认。
李若融分析说:“昨天在这个地方,您的大儿子、大媳妇都在。当您大媳妇因为孩子的问题流泪的时候,您眼里却只有鄙夷。当她因为有些不能控制情绪的时候,您的儿子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不是要安稳,而是暗暗用力,那或许是一种威胁性的暗示。”
“听聂管家说,找到你的时候你有点喝醉了,没想到,你醉的时候比醒的人更清醒。”贾老爷口气里有些讽刺。
李若融挑眉,却不计较,她当时的确是喝醉了,都有点断片了。这些细节若不是被冯藤卓发现告诉自己,现在估计话题就没法继续下去。李若融暗自小得意,继续她的分析:“综上所述,您不并不着急长孙,您的儿子也不着急,只有您的媳妇是真着急。您拖延两天才找来我们,与其说是有疑惑未解,不如说您压根就不想解。”
“哼,自己为是。”贾老爷冷笑一声。
“通常这样不在意长孙安危的大家族,只有一个可能……”李若融没说完,话里却意味深长。
贾老爷的方向沉默着,似乎是要气到了极点。
“您之所以最后选择出手,想必是被孩子的母亲要挟了,不得而为之。”李若融知道,若将一切揭穿,贾老爷说不定会把她给灭口了,所以说话都留了分寸,并不全部说完。
“哼!”贾老爷再次发出冷哼,沉默不语。片刻后,他突然说:“你能查到那个男人吗?”
李若融暗想,原来贾老爷并不知道长孙的父亲是谁。原先打算借这件事暂时脱身,未曾料到,现在就快改行做亲子鉴定了。她可不想掺和这浑水,果断回答:“不知道。”
“只是对于青春的无限痴恋……这‘青春’二字就已经将时间段了。”贾老爷意味深长地说:“查查年轻时候的fēng_liú账,指不定能缩小些范围。感情这种东西,真也好假也好,刻骨铭心了,就会留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