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黑暗的森林,滂沱大雨,无处可逃。黑暗里,李若融张大眼睛想看清四周的景色,得到的依旧是无边的黑暗。她浑身无力地向前行走着,行走着。突然,一道惊雷闪过,一张扭曲狰狞的脸看着自己,李若融大叫一声,头顶昏暗的灯照得她头痛欲裂。
她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喘着粗气,胸口起伏不定。这个恐怖的梦魇让她久久不能平静,思绪交织着噩梦,让她苦不堪言。
望着冷冷清清的房间,一种深深的落寞感油然而生。李若融忍不住哭了起来,牵扯着伤口的疼痛,这一哭就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了。
房门被轻轻打开,墨智机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袋水果。他默默看着李若融抽搐的双肩,他心疼这个女人,却不知道该如何帮上她。
李若融哭了很久,当她抬头的时候,惊讶地发现墨智机竟然坐在不远处的沙发里削桃子。她突然感觉很安心,在恶梦之后碰到一个熟悉的人,让她失控的情绪得以安抚。李若融擦掉眼泪,哑着嗓子问:“你走路怎么没声的?”
墨智机放下桃子和小刀,坐到床沿边,心疼地看着她。
李若融避开他,把被子拉高,看着别处发呆。
“我现在倒宁可你喝点酒。”墨智机挑眉说:“至少你知道借酒消愁,那说明你还对某些事情抱有希望。你这样闷闷的发呆,反而显得你已经放弃。”
“别以为你很了解我。”李若融嘟嘴说。
“我不了解你,如果了解你,就不会让别人捷足先登。”墨智机笑:“你还想用我这个备用轮胎吗?”
李若融没敢答,更加想避开他。
墨智机看着李若融的眼睛,伸手,从杯子里托起她下巴,突然吻了上去。
李若融很惊讶,她并不是惊讶这个吻,而是自己的不拒绝。她正在任凭这个男人一步步将她占领。
她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不想独自逗留在陌生的旅店,她有一点喜欢这个男人的拥抱和吻,这让她倍感恐惧。
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接吻,李若融知道,墨智机不会只想要一个吻,他会要得更多更多。她突然有点害怕,无意识向后退缩,嘭一声脑袋撞在墙壁上,眼冒金星。
墨智机抬起脸,揉着她的后脑勺,挑眉说:“你怕什么?以你现在的状态和体力,我对你完全没有信心。”
“那你还凑上来。”李若融觉得耳朵都在嗡嗡作响。
“我只想到这一步,你还速速满足。”墨智机忽然再次吻上来,双臂将李若融环抱,。
根本拒绝不了,怎么办。李若融心里的呐喊变作一种回应,嘴不听自己的话,连原本想推开的手也变成环绕肩膀的姿态。完了!李若融心里咯噔了一下。
滂沱大雨一直持续到早晨也不肯停歇。外面依旧大雨哗哗,空气也湿粘的惹人烦恼。
博克明从床上爬起来,去卫生间冲了一个澡,依旧觉得浑身不舒服。穿戴整齐,他打算去隔壁找冯藤卓,突然,楼下某个方位传来一声惊叫,几乎刺破墙壁灌进博克明耳朵里。
他迅速走到窗口,打开窗子,探头向下方张望。忽然一侧有动静,紧跟着冯藤卓也正从窗子探身向下看。两人对视一眼,重新把目光关注到了楼下。
此刻,大雨依旧。楼下是一条长长的窄弄,从六楼望下去,一个穿着橘色衣服的人站在原地,正对着前方一名躺着的女人大声呼叫,从她那尖利刺耳的发音判断,铁定也是个女人。
“下去看看。”冯藤卓对另一侧窗口的博克明说。
博克明点头应允,立刻回到房间,快速走出去,与冯藤卓在电梯口碰头。此刻,范篱也已经赶了出来。
三个人随着一大波看热闹的客人们去后巷,此刻雨已经变小,如牛毛般从城市上空撒下来。
后巷里围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将本来狭小的空间团团围住。远远看去,前方的一小块空地上躺着一个人,衣服一角掀起,露出高高鼓起的肚子,应该是一名孕妇。这个人的头部位置被一只装着东西的塑料袋代替,在塑料袋的周围,有一圈淡淡的粉色血液。同时,有血液渗出的地方还有她的裆部,那条露出的三角裤上全是被水稀释的红色。
“又死了一个。”人群里有人低语。
“少女杀手又开始作案了!”又有人说。
冯藤卓寻找着议论的源头,原来是那边几个保安。他假装看完热闹,慢慢走到那几个保安附近,随口说道:“怎么酒店还有杀人案,这酒店估计不能住了。”
一名五十多岁的保安听见他说话,赶紧解释说:“这和酒店没有关系的,她可不是酒店的住客,她是碰上了连环杀人狂,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这是抛尸现场。”
“不是?”冯藤卓假装不相信。
保安点头,肯定道:“这具尸体是处理好以后才搬到这条后巷的,这么大一具尸体怎么可能从酒店那么多监控里搬出来,一定是从别的地方搬来扔到这里的。你看、你看,那个塑料袋里装的一定是一颗脑袋。”
冯藤卓略感惊讶问:“你怎么知道这里面有一颗脑袋?”
“因为这不是第一桩案子了。是第9桩了!”保安勾起食指,做一个九的数字。
“系列案件,一直没有找到凶手吗?”冯藤卓看一眼人群。
保安摆摆手:“悬案。”
冯藤卓点点头,正欲离开,一名穿着风衣的男人和自己擦肩而过,匆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