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月用叉子把面前的鸡翅膀搅得稀烂,那些不对胃口的土豆泥被戳得坑坑洼洼,里面还注了咖啡色的奶茶。“我想吃布丁。”麝月托着下巴说。
“怎么了?”李若融让服务员把不吃的东西收掉,叫了布丁。“你把我叫出来不是为了让我看戳布丁吧?我可是牺牲和博克明约会的时间来陪你呢。”
“是男人们都腻味了逛街的乐趣,所以给彼此喘口气的机会吧。”麝月淡淡地说。
“冯先生的耐性应该比博氏冰箱好吧?”李若融搅着奶茶里的珍珠说。
“不要跟我提他。”麝月把下巴搁在桌子上,长长叹口气,眼神低迷,像没睡醒的猫,懒散而优雅。“你看这个。”麝月将一张皱巴巴的报纸推到李若融面前。
李若融翻开那份报纸,整篇都是关于那块祖母绿宝石钗的报道,夹杂着绘声绘色的娱乐描述,精彩得很。“想去看它?开车过去20分钟就到了。”
“不想看。”麝月又长吐口气:“冯藤卓去看了,不能让他搞到手。”
“这宝石固然名贵,冯先生该也不缺少同类的宝石吧?干嘛要冒险在s城明目张胆的给自己找麻烦?”李若融合上报纸。
“不知道,预感。”麝月说:“你是预言师,你会从里面看出端倪吧?”
李若融眨眼,被太阳晒晒得昏昏欲睡的,也把脑袋搁在桌沿,说:“只看到折痕,其它啥都没有。”
于是,其它桌子的人就看到两条大懒蛇瘫在了桌子两边。
“既然没预言,他八成是去凑热闹的。”麝月支起自己的脑袋:“我们这么晒着会不会越来越懒?”
李若融下巴点着桌面说:“会的,可是我真的不想动了。要不我们找点事干吧,否则非得懒死在这间茶室里。”
“不如去把那枚宝石偷出然后砸成粉末放回原来的地方。”麝月说:“也好在这里懒惰到底。”她看着手机屏幕一闪一闪,很讨厌,把手机推给李若融:“帮我接一下吧。”
李若融看着手机号码,是冯藤卓的,她接起电话,笑道:“能够随时掌握全场大局的人物怎么总被小小的情绪绊倒?是少了关心的部分?还是像蜜一样甜腻的话说了少了?”
“呵呵,李小姐也在?”冯藤卓笑:“那我就不必担心她无聊了。”
“你不是应该准备一场精心的晚餐或者下午有个丰富的安排吗?”李若融笑说,看到麝月眼光看着窗外太阳,一脸慵懒不以为意。
冯藤卓悄悄说:“如果李小姐能够出谋划策的话,感激不尽。”
“明修暗矛。”李若融笑。
“明白了,我今天晚归,麻烦替我和麝月说一声。”冯藤卓笑,挂了电话。
“什么明修暗盾?”麝月问:“我今天不想和他碰面,待会我自己回去。”
“是明修暗矛。明的像是有修好的迹象,暗地里还是矛盾重重。”李若融解释道:“你和冯先生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他这样千辛万苦把你从海港带出来,难道你不感动吗?”
“你是预言师,你应该能看到和别人不一样的事物。”麝月把杯子推进阳光里:“过去我不想提了,反正在哪里都一样,在海港上是飘,在这里也一样是飘。我不会感谢冯藤卓,我想不出来他有什么值得我感谢的。”
李若融说:“我没看出冯先生做错了什么,当然,你们私人的事我也不了解。不过我觉得冯先生比以前快乐,因为,他有时候会不经意地暗笑。你明白的,他为什么会笑。而且我觉得,麝月也不是真的讨厌冯先生,有时候作对这种行为,其实是件奇怪的和他人无关的自我对抗。”
麝月难得露出微笑,她清冷得笑被午后太阳晒得不那么咄咄逼人:“我现在觉得有个预言师的朋友可真麻烦,做个小动作都要小心,别让她猜中了端倪。”
“副业而已,副业而已。”李若融笑呵呵说:“反正和讨厌的家伙吃晚饭,挑最贵最难吃的点,把他吃穷,吃光他家业,哈。”
“你是这样对博克明的?”麝月饶有趣味地说。
“和他吃饭伤胃。”李若融说。
麝月把桌子上一包糖拆开,倒在碟子里。“怎么说?”
“他又不爱讲话,动不动就会嗖一把飞刀向你飞过来,吃顿饭都得提防着,能吃好吗?伤!”李若融看着碟子里的糖,它们从原来的白色结晶体,变得有些泛黄。哪来那么高的温度?李若融皱眉,糖都化了。她暗自四下里观望,却未发现有可疑的人,那些桌边的客人,都只是普通的食客,并无异常。李若融看着碟子说:“走吧,这里太热了。”
“他(她)正在接近我们。”麝月看着碟子的糖溶化得更加迅速了。
李若融甩手,将右手边地一杯奶茶打翻。杯子里的冰奶茶迅速顺着桌沿流到地上,在地上形成几条细细的河流。还有那些黑色的珍珠,滚落了一地。李若融紧紧盯着地上的奶茶和珍珠,并无异样,也没有被踩开或者珍珠踩扁的迹象。直到服务生匆匆过来收拾,把桌子和地面重新打扫干净,依旧毫无有人接近的迹象。
隐身术?麝月看着重新擦干净的桌面,问服务员:“你们这里空调开几度?好像蛮热的。”
“我们没有开空调。”服务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