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观察那些喝茶或者在周围走动却并一直不离开的人,他们中似乎有几个专业人士,对于那枚祖母绿宝石反复观赏、辨别,甚至还动用了电子放大镜,还在池边电脑资料库反复查阅,做笔记记录。但是除了零星那几个特别来欣赏宝石的人,大部分的人似乎也不过是凑热闹的心态,看过五分钟,位置池塘走一圈,小桥上来回走一走,也就腻味了。去桌边拿了茶就喝,喝完了也就喝完了,全当了白开水。他们对于那镶嵌宝石的钗的兴趣不过是五分钟,为什么却都不肯走,也不去别的厅参观,只站在周围,三五成群的闲聊,却不离开。
冯藤卓也去拿了杯茶喝,茶香四溢,是上好的龙井。他心里突然想到司机的八卦,某部电视剧可能会启用到这枚镶有宝石的钗,难道这些人都是电视、电影公司的?戴上这枚钗,就真的可以名扬天下了?
随着好奇心驱使,他复又仔细去看那枚蜻蜓钗,是上古的好石,却配了现代的金,就算搭配的再完美,总也是两件非同期的物件,工匠再高超,仍然无法解决它们之间在时间上产生的隔阂。如若能配一支同时期的钗,说不定就能避免这个时间代沟的问题,为什么不配一支古钗呢?
把茶杯放下,冯藤卓去电脑前查了查资料。这块祖母绿宝石的来历甚为模糊,除了是那个叫做章薯的人拥有之外,并没有很详细的梗概介绍。冯藤卓又翻阅了几页,原来那水晶池塘来历也是极有名堂,出自知名的水晶屋--银蝴蝶,由六个工匠分一个月打造完成。这只搭配祖母绿宝石的金钗则出自有黄金城之称的至上殿,用得是纯度最高的老黄金,制作工艺更不用说,都是顶级工匠的手笔。冯藤卓心里似乎明白了一些问题,会心一笑。现在,既然东西也看了,资料也查清楚了,便无再逗留的打算。他离开七号厅,准备穿过八号厅离开。
八号厅展示的是大件的玉制品,与六厅格局相似,四周展品展示,中间成像技术展示。那些漂亮的玉器制品在柔美灯光映衬下,把玉里的质地和玉所包含的内在美好充分地显示出来,每一件玉器都有自己独到的看点。
“对于人人喜爱的东西,您似乎兴趣小了一些,难到它们没有勾勒起您探求的目的?”有人在角落里冷冷冷发问,情绪里充满不满。
“人人喜欢的东西太多了,我怎么喜欢的过来。”冯藤卓笑,他看见八号展厅外冗长的走廊,以及两边成排的石柱,没有人过往,冷清而肃静。
“你说石?语想表达什么?”门口斜依着一个男人,穿着贴身的黑色西装,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嘴角带笑着发问。
冯藤卓耸肩膀,不作回答。
“它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了吗?”黑西装又问。
冯藤卓依旧不作回答。
“我们来做个契约吧?”黑西装向冯藤卓走过来,他似乎很有自信,冯藤卓会接受这笔契约交易:“如果能按期完成契约,我就把祖母绿的宝石送给你,您看如何?”
冯藤卓摇着头笑,走出八号厅。
“您对它很感兴趣,您心里清楚。如果不是特别感兴趣的事物,您你绝对不会出现。”黑西装似乎还不罢休:“对于人人喜爱的事务冯先生向来是兴趣缺缺的,不过,是这块石头跟我说,它希望冯先生是它的主人。但是这样说似乎也不能引起您的注意,那么什么能让您愿意接受这一份合作契约的要求呢?金钱?名利?或者…………麝月的一个笑?”
冯藤卓停下步子,听黑西装怎么继续发挥。
“看来,您也有烦恼。”黑西装很满意自己抓住的弱点。“其实我的契约很简单,找一个不受规则控制的人,替我完成一份不算过分的契约要求,对您来说,这叫小菜一碟。”
“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好的契约师。”冯藤卓迈开步子继续走。
“您不接受,就由我来让麝月笑吧。”黑框眼镜眯起眼睛说:“既然做不到,何必要把她带出蔚蓝海港呢?麝月总归有一天是要回到海港的,这是你不能逃避的事。”黑西装说。
冯藤卓没有停下步子,淡淡道:“如果你了解她,就该明白,没人可以强迫她的意志。”
黑色西装推推鼻梁上的眼睛,提嘴角自言自语道:“你确定自己可以像从前一样平静地不被任何事所打扰?如果你真的如你所扮演的角色那样平静,那么,落单和双绚就不会成为你多年来纠结的目标。你的确是找到了麝月,可是,你究竟是找到了人,还是找到了心?”
外头的风吹得紧,瞬间把博物馆里的热气吹散。冯藤卓一边走下高耸的楼梯,一边打算着下一个去处。这个突然出现的黑色西装还是引起了冯藤卓的好奇,他认识麝月,他似乎对自己的事很了解,他很好的传达了自己想要合作契约的要求,却又非常善于掩饰自己可能带出的信息,他是谁?
博物馆在身后渐行渐远,冯藤卓在寂静的小道上走,这里叫不到车,要走二十分钟才有出租车出现。反正今天阳光还正好,走走也无妨。
这般难得晴好的天气,如果不能尽情闲逛,要怎么对得起这无限美好的日子?女人永远爱着橱窗里那一件心仪的衣服,永远少一双搭配的高跟鞋,还有各种有名无名的配饰,总有一个正确的理由将之得到。
这是又一个将近新年的日子,商店打折满一百送五十的活动比比皆是,通宵营业更不在话下。在s城市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