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了一个星期,看了一个月,然后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冯藤卓思索片刻,摇头道:“这么短的时间就放弃了金鸟的调查工作,看来,你们的事已经不可挽回,也没有必要再继续调查下去。只要直接把你们控制起来就好,控制最主要的年轻劳动力,其他上了年纪的人自然也不敢就范,这样公司依旧掌握着最主要的夜息香的制作工艺和最后的大部分的劳动成果,亚兰深钢的决策者很有远见,这比把一整个村子毁灭来得经济划算得多。”
“呵,怪只怪我们贪心不足,惹了是非,困在这个石头村子进退不能。”村长摇头叹息。
博克明没空听他叹息,冷冷问:“有空在这里啰嗦,你为什么不快告诉我们,倒底那蛋里出了什么东西?”
村长抬起头,眼神恐惧地说:“那个蛋我们看见的时候就只剩下蛋壳,里面的东西我们根本没有看见过。那地窖四周皆是坚硬的石头,也没有被撬凿的痕迹,可是,等过了风头,我们再去看,只有四瓣蛋壳,蛋里的东西却凭空消失了。”
“或许金蛋本身就是空的,被你又抬又挖又上切割机的,给弄坏了。”养虫人偶尔觉得自己有点聪明
“用点大脑思考。人家都说了,这蛋需要几个人抬,如果是个空心蛋,分量就不会那么重。而且用溶解和切割的方法也不能破坏它,煮不烂,砸不开,怎么可能放放就放坏了?”博克明泼他冷水:“那个金蛋里一定有东西出来了,只是不知道它离开的途径而已。”
村长说:“金蛋的样子的确像有东西破壳而出,可它是怎么离开的呢。当时因为时间很紧蔟,由不得我们多想,于是我们快速将蛋壳埋起来,没多少时间就忘记了。”
“这次你倒是没想着把蛋壳溶成金子。”博克明讽刺道。
村长红脸说:“那蛋壳的确是金的不错,有一截手指般厚,可是,它碎裂得太过诡异,而且,我们也没办法保证能溶解它,万一亚兰深刚发现,以前做的所有事都是白搭,不如埋掉,从此不提,才是上上之选。”
“后来呢?”养虫人问。
村长掏出烟分了一圈,没人要,自己拿了一跟抽,继续说:“这事过去一个多月,一直都还算太平。当薄荷旺季到来的时候,我们开始为这一轮的收购忙碌,暂时也忘记了金蛋的事。有一天晚上,一个熟识的收购商因为要等一批预定的干薄荷,所以就暂时在我们几天。有一天,他跑来对我说,这几天晚上,他睡觉的时候总听见屋顶有摩擦的声音,像有东西在上面爬,而且还有个男人在哭哭笑笑。开始的时候他没在意,因为有的人觉得屋顶凉快,喜欢到屋顶看移动dvd,但这个声音每天几乎在同一时间出现,就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荒郊野外更觉得害怕,于是跑来跟我要求换一家住。我当时觉得这家伙无非就是嫌弃原来住的那家房子有些破,想找家好的地方,于是就替他联系了一家家庭条件比较好,照顾也比较周到的老方家。结果第二天,他们都没有出来。”
“没出来是什么意思?”博克明冷冷问。
村长吸口烟,说:“都死了。当时,老方家六口包括收购商到了中午也都没出来,货还等着收购商验收呢,于是就派了个人去敲他们家的门。”
人群中有一名皮肤黝黑的中年人说:“对,我在门口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我寻思着是不是他们睡过了头,就找了梯子从窗口往里瞅,结果……哎呦,就看到老方家六口人,老老少少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而那个收购商则笔直地躺在床上。后来赶紧叫人撬门冲进老方家,发现里面的人都死了。”
村长接口道:“当时在场的人看着这许多尸体,汗毛都竖起来了,都吓得不清。那个收购商的表情最为恐怖,他的嘴张得几乎成了直线了,眼睛却是闭着的,整条眼线上完全被眼屎给封住了。当时大家都吓坏了,好几个还在这里做收购的商人立刻卷行李跑了,也有胆大的留下来查看,场面那叫一片混乱。”
“死因?”冯藤卓挑重点问:“方家六口人的死状?”
“不知道死因。”村长摇头:“只记得当时,方家六口人的表情比较平静,就是身体软绵绵的,就像无骨的棉絮一样,身上没有伤,而且体重明显减轻了起码三分之二。而收购商除了表情怪点,也一样是身无硬骨,软如棉絮,不过他的身上有很多红色细纹,像被东西捆绑过一样。”
“是不是一发现这些人,亚兰深钢的人就来了?”冯藤卓问。
“你怎么知道?”村长把烟头丢了,继续说:“他们不但来得飞速,还把那几个跑掉的供应商也带了回来,同时还收走了那几个人的尸体,这件事自然威逼恐吓不允许在场所有人伸张,后来,他们还在村口造了那棵石树。也就是那棵树造好后的一个多星期开始,这里的年轻人就逐渐处于无意识形态了。我们都知道那一定是亚兰深钢的人干的,最具威胁的警告,为了年轻的孩子们,大家敢怒不敢言啊!冯先生,您如果有办法让这里的年轻人恢复意识,我们真的一村人都会感谢你的,我这就给……”
“少来。”博克明没等村长屈膝就制止了他:“虚的少来。”
“为什么不把金子还给人家呢?”冯藤卓表情平静地问。
村长低下头,无奈道:“想还也还不了了。亚兰深刚的代表说,鸟飞走就飞走吧,既然飞走了,就不要再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