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阴暗的山谷,这一段道路显得非常好走。因是绕山上坡之路,两边的山峦就不显得那般高而压抑,加之越往前走,山间距也越大,阳光可以充足地照射下来,很快,便把山谷里的阴霾晒干了。
三人很快走出了山谷,又走进另一座植被更丰茂的山林中,绕着山路一路向上走,直走到夕阳西下,天色全黑。
此刻,三人已绕到山腰中一段较为平坦的路,听得耳边有哗哗得水流声,下面是一条漫长的河流,只是夜色已深,月光暗淡,也看不清山下究竟是何情形,只觉得茫茫黑漆漆一片。没有手电的帮助,三个人只能借着朦胧的月光,以及摸着左手的石壁往前走。这条山路有一米半的宽度横在山间,如若不是因为黑夜,白天走起来,倒也非难事。
三个人摸黑走了半个多小时,感觉石壁自然向前形成一个弧度,想必是到了山路的转弯口。冯藤卓拿出手机照射周围,昏暗的屏光下,只见山势于此分为两段,形成来那个条山路。一条转弯拐入山林,一条继续山路笔直向前。于是,三人停了下来,不知是该直走还是转弯进入。
冯藤卓用手电四下里照了照,提议道:“这两条山路造的较为粗糙,可能已有时日无人经过。现在天色已晚,我们又无能照亮路线的明光,我们既然是在半山腰,这条笔直向前的山路也不知还要走多久,不如就进先拐进这片深山密林里,找些枯树枝凑个火堆,休息一晚明日再做计较。”
冯藤卓的提议无人反驳,于是三人转入山间小道,直入密林。
一路打着手机屏幕摸索入内,这条山路宽度于2米内,两边有半高的石壁,长满了植物。山路趋势稍微往上,但不是特别明显的上山路线,越往里走,两边的植物越是茂密,后来简直成了绿色屏障,走几步,就有可能撞上一大堆树叶。好在这段障碍并不太长,走了大概一两百米,两边石壁逐渐消失,地势也越发开阔,当穿过一片带着水珠的叶子后,他们走进了一片宽阔的树林。
此刻,只是夜晚8点光景,森林里还很热闹,虫撕鸣,怪鸟呼应,颇有些恐怖片的味道。三个人走进林间,发现这里这里也是地势缓慢趋上,必然也是个上山的途径。他们找个一块空阔些的地方生,找了一堆枯枝架了一个火堆,靠着火做一番休息调整。
火光里这片树林变得清晰可见,他们的来路也依稀可辨。原来,引他们入树林的是一条自然形成的山隙,此刻已被各种植物遮蔽,不仔细看很难被发现。这片山林植被密集度很高,种类繁多,顺着山势朝上而行,假若往山上走,也不必绕道外围路上,这里就可以直接爬至山顶,俯瞰脚下全景。只是因为现在是夜间,才被外围石壁所迷惑,其实石壁上面,不就是这片密集树林的延续嘛。
三个人烤着火,夜里山里冷彻骨髓的寒冷正自逐渐蔓延,三个人的衣服都是干湿不定,此刻正借火堆靠个干透。当冯藤卓正准备往火堆里添加枯枝,养虫人突然张着嘴巴,瞪大了眼镜,指着前方不远处,恐惧地发出呜呜呜之声。
博克明和冯藤卓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到,很远处的树林里,一个女人以一种无骨的状态正悄无声息地往他们的方向——飘。而她的衣服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很清晰地显现她的内脏结构。
“树林里有鬼。”冯藤卓的口气就像再说吃饭了一样平常,可还是把养虫人吓嗄呕一声,退到一棵大树后面。
博克明都没带二话,大步流星地走过去,顺手一根树枝就飞了出去,正打在那女鬼的脑袋上,她的头就歪了,一条长长的舌头也挂了下来。
“哎呦我的妈呀!”养虫人一屁股坐到地上。
博克明没好口气地说:“你都长得鬼见愁了,你怕个屁?”说完,继续向女鬼走去。
养虫人没功夫和他斗嘴,躲在冯藤卓身后,慢慢向前挪。
博克明很快就到了女鬼身边,然后,空中一只圆圆的脑袋就飞到了冯藤卓的手里,把个养虫人吓得,差点就跪下了。
“只是一只长袜而已。”冯藤卓提溜手里的脑袋,原来是一只比篮球大一些得圆形双层晒物架。专门用来放袜子等小物件的。刚才被博克明这么一丢,里头的长丝袜子掉了出来,挂在了外头,远看,倒很像一条长舌头。
“这里有女人。”冯藤卓还是一副轻描淡些的口吻,向博客明走去。
待到了光线处,养虫人看见那女鬼的身体部分,不禁哑然失笑,一脸抽经看着眼前的“女鬼”。原来,那无声息飘的是一件挂在木质衣架上的长款衣服,之所以有内脏显示,因为,衣服上的图案就是人体内部结构。而那忽明忽暗的光照效果,是因为衣服飘动的时候,透出较后方一桩木房子门口挂的一盏光线微弱的小灯。
“靠。”养虫人骂一句:“这衣服是人穿的吗?这就叫前卫?前卫就是这个毛衣服?”
“这是谁的家?”博克明看着这幢一层小木屋,似乎已经能够猜到它的主人了。
而冯藤卓已经走上楼梯,伸手敲门了。他敲了六下门,门板发出闷闷的声音,似乎是很不错的木料,然后,他停下来,等着有人来开门。
一阵清冷之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开门的是个三十开外的年轻人,衣着简单朴素,看到冯藤卓的时候,眼中快速闪过恐慌,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他打开门,请三人入内。
房子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