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散会,都是皇上先走。但今天,天启皇帝却没有这样做,只是坐在龙椅上喝茶。魏忠贤也看出有些不对劲,又不知道如何劝解,抄着手站在皇帝旁边,冲着朱由诚一个劲地使眼色,提醒他待会儿别再触怒皇帝了。
朱由诚自然知道出了什么问题。等人走得差不多了,他才走到皇上的面前,说道:“皇上,可以摆驾回宫了。”
&不想说点什么吗?比如说,向朕认罪?”
&罪?”朱由诚假装一脸惊讶,道,“微臣夙兴夜寐,全心全意筹建两院,怎么还有罪了。”
听到朱由诚摆功,天启皇帝也不好意思再装了,直截了当地说道:“朕知道你很辛苦。但你编出一本武林秘笈,也不给朕看看,岂不是让朕很没有面子吗?”
&皇上是为了《易筋经》而生微臣的气啊。皇上,你可冤死微臣了。”
&了好东西,不先送给朕,还有道理了?”
&上,这本《易筋经》是微臣编的,但微臣只让少数几个人试过,效果还不错,但还没有大面积试验。其实这次向众进士公开,也是拿他们作试验品。等效果验证出来,我自然贡献给皇上。您是真龙天子,身体无比尊贵,臣怎么敢拿半成品给您呢?”
天启皇帝想了想,点头道:“你想得很周全,可是朕就是很生气,行不行呢?”
朱由诚撅着嘴说道:“行啊,您是老大,您说了算。”
天启皇帝笑道:“两大学院不是还有一个月才开学吗?朕罚你这一个月,天天都进宫,教朕学习你编的这个……叫什么经来着的?”
魏忠贤低声提示道:“《易筋经》。”
&就是这个《易筋经》。”
&臣恐怕去不了,要不叫阿检去吧,他也会《易筋经>
&生都跑光了,还有那么忙吗?”
&上,”朱由诚苦笑着说道,“一个学校由校舍、教师、学生、教材组成,校舍正在建设,教师蒙皇上恩典给配齐了,学生人数少了点,好在也有近七百人,可是教材呢?除了《数学》用童乐小学的教材,算是已经编出来之外,其他的教材是一本都没有写啊。一个月以后就开学,我还不得抓紧时间写呀。”
听完朱由诚的话,天启皇帝也皱起了眉头,有点担心地问道:“会不会太赶了?”
&点勉强啊,要不我每本都先写前面的一小部分吧,后面的,慢慢再赶。”
&弟,我不是说教材能不能赶出来,我的意思是你的身体受得了受不了。你还年幼,朕就把国事压在你身上,朕……朕实在有些于心不忍啊。”天启皇帝的声音有些哽咽,“朕在这世界上只有两个亲人,除了阿检就是你了。可是朕又不得不倚重你。这些年我算是看透了,那些大臣一个个嘴里说得漂亮,但心里全有一个小算盘,只有你才是全心全意为大明打算的。你可要保重身体呀……”
朱由诚眼眶一热,似乎有泪珠即将涌出来。他忙用袖子擦了擦,道:“不打紧,我和皇上都是老朱家的人。我累一点,皇上就能多休息一点。”
魏忠贤突然说道:“老奴倒是有个办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天启皇帝忙说道:“快快说来听听。”
&文章最难的是确定立意,最累的是完成文章。而有了立意,完成文章却不是难事。所以老奴建议,朱大人可以把立意告诉别人,由别人捉刀代写。不知道这样行不行呢?”
&弟,你看魏伴伴的方法行不行?”
朱由诚大喜,一拍巴掌,道:“行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不过,到哪里去找那么多文化水平高的写作能手呢?”
天启皇帝沉吟道:“翰林院全是高手,可是你调不动啊。这样吧,朕封你为翰林院掌院学士。这样大明翰林尽归你管,你想要谁写,谁就得写。”
朱由诚倒无所谓,因为他对明代官制并不是十分了解。魏忠贤却大惊,因为他清楚,翰林院掌院学士虽然是正五品的小官,但却与六位内阁阁老同为大学士,有入朝辅政之权。上次提拔朱由诚为从四品的司业,朝堂上都阻力重重,这次提拔他为内阁阁老,那还不得吵翻天哪。
他小声提醒道:“皇上,翰林院掌院学士是内阁阁老,位高权重。这么快给朱由诚升官似乎有点不妥啊。”
天启皇帝怜惜朱由诚的身体,担心不让他成为掌院学士,翰林们不听他的指挥,道:“怎么就不妥了,诚弟的才情、智谋、处理政务的能力都是大明第一流的。这是有太祖高帝立下的祖制,说不许设立宰相,要不然,朕要提拔诚弟当宰相。当年甘罗十二岁为丞相,现在诚弟都十四岁了,有宰相之能,为什么不能升官?提拔那些尸位素餐的老头子上去,他们除了扯皮,还能为大明做些什么?”
说罢,他转向朱由诚道:“每位学士都有一个全称,比如华盖殿大学士、武英殿大学士、文渊阁大学士、文华殿大学士等等。但是这些大学士都已经有人担任了,而且还都是你的熟人,把他们顶下来,你也未必舒服。说吧,你想要个什么封号,朕立刻建楼造阁,让你实至名归。”
朱由诚有点担心地说道:“骤然把我提到那么高的位置,恐怕引起群臣的非议,皇上还是缓上一缓吧。其实,只要调二三十个翰林给我就行了。”
&不知道那些翰林,一个个眼高过顶,只要不是掌院学士命令,二品部堂的话都敢不听。所以这个掌院学士,你非当不可。如果你想不出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