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凤眠亲口说的。”孟青夏的目光闪了闪,似乎也觉察出哪里不对了,那表情可精彩得很。
“凤眠?”白起闻言,勾起一抹轻笑,然后起了身,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嘴角的弧度竟然还有些危险和莫测:“凤眠这般惟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让我很是担忧我们的盟友葛国的安宁……看来我们远道而来的朋友,近来有些太清闲了。”
“白起?”孟青夏眨了眨眼睛,不知白起这话中的意思,只觉得凤眠要倒大霉了。
白起笑了笑,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牵了孟青夏的手:“让你陪着檀舟那丫头,恐怕该饿了?”
说来也的确如此,檀舟虽将为人母,却一刻也没静下来过,孟青夏担心着她那顶着一个大西瓜一般大的肚子,自始至终都提心吊胆着,纵然那宴上的食物再好,哪里会有工夫用食?
孟青夏就坐在白起身旁,侍女用匕首切了肉奉到了孟青夏的面前,瓜果美酒也一并堆了一堆,大殿之上的狂欢仍在继续,那些西域女郎却也是一个个精明的,在大殿中央热舞着,时不时给那些大臣与勇士们斟酒谈笑,热闹得很。
孟青夏倒不怎么是个爱凑热闹的人,时不时也有年轻的勇士唱了祝酒歌要向她劝酒,也皆被白起淡笑着拦下了。
孟青夏坐在白起身旁用食,那热孜孜的冒着油花的羊肉便沾了孟青夏一手的油,白起也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安安静静在他身边进食的模样,偶尔会亲自将擦手的巾布递给她,白起好想对那宴上的狂欢也不怎么上心了,只专心致志地“侍奉”起她用食来,这好像也成了他其中的乐趣之一,直让殿上的那些大臣们看得目瞪口呆,惊愕不已,反倒是孟青夏,她病了那么久,白起也时常这么亲自“侍奉”着她用食用药,竟也是习以为常了。
此刻白起也正随意而慵懒倾斜地靠坐在那,一只手支着头,性感的薄唇微微向上挑着,蓝眸深邃且温柔地落在身旁的那小女人身上,即便他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坐在那,俨然都是一道让人挪不开眼睛的风景。
“白起大人。”就在此时,风尘仆仆从外而入的湛穿过了这歌舞声宵的大殿,直往白起所在的上位而来,湛显然也没有料到孟青夏竟然也在这,他愣了一愣,然后才有些神情古怪地看了看白起,又看了看孟青夏:“青夏大人。”
见是湛来了,白起淡淡地抬眸,不冷不热地扫了他一眼,然后收回了支着头的手,负手起了身。
只见湛神色一敛,来到白起身旁,然后压低了声音在白起的耳侧低语了几句:“白起大人……”
孟青夏抬头,黑色水眸里也是一片茫然,大殿上热闹得很,酒过三巡,人们的兴致都很高昂,大概也极少有人会注意到湛的进入,孟青夏也听不清湛在白起的身侧低语了些什么,这里吵得很,且湛也明显是刻意压低了声音的。
白起面上的神情没有太大的变化,嘴角仍是噙着那淡薄的弧度,回过身来看了孟青夏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嘱咐了一句:“我去去就来,乖乖地待在这,若是累了,就让人送你回寝殿。”
“白起?”孟青夏也起了身:“发生了什么事?”
看孟青夏这紧张的样子,白起却是笑了,他看上去云淡风轻极了,不像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只是好笑地丢下了一句“不过是处理一些小事,我很快就会回来”,说罢,又叮嘱了湛和孟青夏身边侍奉的那些侍女几句,这才自殿侧离去了。
虽然白起说了,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但孟青夏心中却莫名地生起了一种古怪的感觉,最近这些日子……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孟青夏近来是大病初愈,待得久了,本就有些累了,再加上刚才在白起的纵容下也喝了一点果酒,此时的孟青夏已经是兴致缺缺了,哪里还能待得下去,便命人送她回寝殿,湛大概是因为白起的嘱咐,是亲自护送孟青夏回王城东面的寝殿方向去的,虽然在王城里他们倒是无需担心孟青夏的安危,但今日毕竟是位款待远道而来的客人而设下大宴的日子,保不齐会不会有人因为喝多了久而失了礼数,冒犯了青夏大人也是不好的。
寝殿的方向在王城东面,从这里回寝殿,难免要经过几座宫殿和浴殿,离得西面招待臣子与客人的宴席远了,那热闹的谈笑喝酒声音和歌舞声便也渐渐淡了一些,但即便离得远了,仍是隐隐约约能听到还未散去的宴席方向传来的喧嚣声。
一路上,时不时会有侍奉的仆人匆匆往返于热闹的设宴大殿的方向,偶尔能遇到正在干活的奴隶和侍从,他们见到孟青夏往这来了,便会纷纷停下手里的工作,退到道路的两侧与角落,跪下行礼,不敢抬头。
但就在此时,王城西面的方向忽然传来了一阵骚乱的声音,紧接着,就连靠近孟青夏这里的地方也变得吵吵闹闹了起来,火把里的火焰突然间几乎要将整个黑夜照成白天一般,有侍从仓仓皇皇地往这跑来,嘴里吵嚷着什么,顿时间,举行宴会的大殿的方向,连丝竹管弦的声音都骤然消失了,气氛是一下子变得不寻常起来。
“怎么回事!”见了这状况,湛也是惊讶不已,然后立即沉下脸来喝了一声,立即有人见了湛在这里,便立即匆忙地向他禀报道:“湛大人……檀舟大人……忽然不见了踪影!”
檀舟不见了?!什么叫,忽然不见了踪影?!
不仅是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