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希听了,更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了,除了委屈,还是委屈,委屈……
“嘘!别哭,伤口会疼。”楚新离接过司机递过来的冷毛巾,动作轻柔的为她擦拭嘴角干涸的血迹。
“乖,不哭。”
楚新离拿着毛巾看着她的脸颊,想为她擦擦脸上的泪水却不敢下手,怕弄疼她。
看着她的手一直攥着腰间的衣服,他以为她身上还有伤,赶紧放下毛巾去查看。
一手抱着她一手解衣服,弄了半天也没有弄开。
“乖,是不是肚子疼?他踢你了?”楚新离问出来的时候感觉喉头泛起一丝腥甜,被他用力压下。
穆希轻轻摇了摇头,猜出他是以为自己身上有伤,松开小手,没有出声。
楚新离见她闭上眼睛放松下来,腰间不像是有伤,脑中忽然闪过一道亮光,恍悟了。
原来她护着腰间的衣带,是怕被那个男人解开。
楚新离胸口再次泛起淬烈的疼痛,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一遍遍喊她的名字,“穆希,穆希,穆希……”
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该怎么样安慰她,将他的心疼传达给她。
到了医院,楚新离让医生给穆希做了全面检查,医生说除了最严重的脸部红肿之外,只有肩膀、手腕和腰间有几处淤痕,都无大碍。
穆希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味,她这个春天和夏天几乎都是在医院度过的,所以她眼神看向楚新离。
“想回家?”楚新离也不管医生和保镖都在场,刀削般的唇贴住她的,轻声问。
穆希脸红了一下,点了点头。
她尽量避免说话,有一颗牙齿有些松动,脸上的红肿也让她不敢张嘴。
“好。”楚新离伸出舌尖在她唇上舔了一下。
嗡的一声,穆希浑身发烫起来,忙将头转过去,害怕别人看见她又红又肿吓人的脸。
楚新离认真记下医生的嘱咐,期间他不断点头,严肃慎重的样子是从未有过的。
他早已忘记这不仅是他在医生面前第一次表现出这样,也是他人生里的第一次。
以往,他无论面对商海风波还是情感危机,从来没有表现出最近这几日经受过的惶恐,心痛,谨慎,忧心……患得患失。
从医院回来,楚新离未看等候在大厅的向婉怡一眼,便抱着穆希上楼,扔下一句,“将我和少奶奶的饭端到她的房间里来。”
向婉怡唇角的笑颤了颤,随即转身柔声吩咐,“听到没有,还不快去。”
“妈妈,穆阿姨怎么了?”心怡拉了拉向婉怡的衣角。
“我怎么知道。”三天两头的受伤,就靠这些手段抓男人的心,真是无聊透顶。
但是她心里骂归骂,却不得不承认,楚新离最近一颗心似乎都吊在了穆希的身上。
美眸忽然闪了闪,向婉怡转身,修长笔直的双腿盈盈迈动,长裙拂过地毯,一地花开。
“妈妈,餐厅在那边,你怎么往楼上去了?”心怡在她身后眨了眨眼睛。
“妈妈今天不舒服,晚饭不吃了。”
……
“疼不疼?”楚新离将穆希放在床上,让她躺好。
穆希摇头,小脸别到一旁,她不想自己现在这么狼狈的样子让他一览无余。
“乖,别生气,先把粥喝了。”楚新离以为她心里恼恨自己,只得温言哄她。
“我自己吃,你先出去吧。”穆希双唇不敢动静太大,所以说出来的话很慢很轻。
“我喂你。”楚新离端起一碗稀粥,修长的手指用勺子舀了一勺递到她的唇边。
穆希仍旧偏转着头,不理他。
不仅她的架势难受,楚新离半坐在床边,半倾着身子,还要一手端碗一手拿勺,更不好受。
穆希心里微微起了恼意,他现在这样是想做什么?他不是消失了一个星期,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吗?
见她一直不张嘴,楚新离只好将碗放下,小心翼翼的去板正她的小脸。
手指刚触上她上细腻的肌肤时就感到了汹涌的凉意,楚新离心头一颤,忙将她的身子拽了过来。
暖黄色的灯光下,小女人满
脸泪痕,将脸上擦的药膏冲的七零八落,狼藉不堪。
“是不是很疼?”
“……”
“你说句话啊?”楚新离急的眼里冒火,忽然想到她说话会疼,又说,“点个头也行啊?”
穆希不出声也没有动作,只是闭着眼睛,掉眼泪,泪珠不要钱似得一串一串往外流。
“穆希!”楚新离将唇贴到她的额头,呼吸里满是痛楚无奈,“你这是要让我心疼死吗?”
穆希因为他的话身子微微颤栗起来。
她本来想反驳:你不是再也不想看到我了吗?你不是想跟我老死不相往来了吗?现在还心疼个什么?!
但是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因为质问出声,会显得她多么渴求他的眼神与关心似的。
她今天经历了这么多,累的很,心也凉的很。
从初初见他心底里不由自主产生的依赖和委屈都慢慢化成了生气和抵触。
她不要他再一次扮演英雄,解救她于水火之中,因为这一切本就是他害的,他说心疼就心疼去吧,疼死活该!
如果他说他心疼的话是真的!
楚新离现在处于一种严重抓狂的状态,眼见着小女人的脸色一秒比一秒更冷,他却无计可施。
问什么她都不说话,连个表情也没有。
楚新离彻底没招,又不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