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时间似乎过得特别慢,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外面的声音才渐渐平息。
二妞屏住气,又细细听了一会儿,才轻轻地道:“爹,那些人好像走了。”
老爹恨恨地骂一句,“晦气,平白无故惹祸上身。你去看看那个人死透了没有?”
“如果死透了呢?”
“死透了就挖个坑把他埋了。”
“没死透呢?”
“也挖个坑埋了。”
二妞不满地抱怨:“挖坑多麻烦,还是扔到河里去吧。”
“糊涂!万一路上有人看见了怎么办?这事是要吃官司的啊。快点去,别偷懒,对了,记得带上铁锹。”
二妞在鼻子上塞了两团纸,这才拿着铁锹和油灯出去。
微弱的跳跃的灯光下面,是一张年轻英俊的脸,脸色有些苍白,墨黑的眉毛却又显得很有精神。微微起伏的胸膛足以证明此人依然活着。
二妞色心大起,连忙在他脸上捏了几下,“靠,看在你长得还不错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救你一救吧,告诉你,等你好了之后是一定要娶我的,还得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我和我爹。如果不能以身相许的话也一定要给我万两黄金以作报答。”
说干就干,二妞放下铁锹,吹灭油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这个人搬进了屋,里间的老爹听见声响急忙赶了出来。
“你怎么把人搬进来了?”
“爹,他还没死。”
“没死也埋了,省得夜长梦多。”
“刚才他还说话呢。”
“说什么?”
“说等他好了以后就给我们万两黄金,决不食言。”二妞信誓旦旦地道。
“别听他的,江湖上骗吃骗喝骗财骗色的衣冠qín_shòu多了去了,老子我没见过一千也见过九百了。”
“真的。”二妞转了一下眼珠,在睡美男的怀里摸索了一下,果然掏出一个玉佩及闲杂物品若干,“你摸摸这个玉佩,肯定很值钱。”
老爹接过玉佩,哆哆嗦嗦地仔细抚摸了一遍,突然神情一震,“这人恐怕救不得又不得不救呦。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快,把他抬到床上去,你再去烧锅热水过来。”
“哎。”
等二妞烧好水再进来,老爹已经坐在床边打瞌睡了。
“爹,你要是困的话就进屋睡吧,这个人交给我就可以了。”
老爹急忙睁开眼睛,呵斥道:“一边去,男女授受不亲,这个人交给我就可以了。”
二妞无所谓地把洗脸盆放到椅子上,“求之不得,您好了叫我。我先进去眯会儿,明儿一早我还要起床做饭。”
老爹准确无误地抓住了二妞的手腕,道:“差点忘了这茬事儿,我眼睛看不见,还是你来吧。我进去眯会儿。”
二妞撇撇嘴角,道:“谁都别想睡了,您给我举着灯,我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口。”说完便拿剪刀三下五除二地剪掉了他的衣服。
看着眼前精壮的胸膛,二妞流里流气地吹出长长的口哨。
“你干嘛?”老爹狠狠地拍了一下二妞的脑袋道。
“别动。”二妞手里拿着剪刀,差点在陌生男人的身体上戳出个大窟窿,“他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二妞拿过老爹手上的油灯,仔细地看了一下才发现他的左肩上有一个类似于纹身的东西。
“是什么?”
“不知道,他的肩膀上有一幅画,头很狼,身体像龙。”
老爹捻了捻胡子,道:“睚眦者,龙身豺首。龙生九子,九子不同,睚眦排行第二,这人的来历果然不简单呐。”
二妞点点头,认真地检查一遍他的身体,有些疑惑地道:“爹,他身上没有伤口。”
“难道是受了内伤?二妞,把他的手拿过来,我替他把把脉。”
二妞依言行事,却有些好奇,“爹,你还当过大夫啊?”
“给牛看过两三年病,也给马接生过。咳,反正也差不多。”老爹一手搭着他的脉门,对二妞道:“好像没什么大问题,你给他把身体擦干净了,我和他一块睡,你睡里间去吧。”
等忙完一切,天已经蒙蒙亮了,后街磨豆腐的小作坊里已经传出夫妻两的交谈声。二妞躺在床上,还没来得及把今天的事情理一遍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