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次仁并没在此事上解释太多,这有种给人卖关子的感觉。我和铁驴也没多问。
我们继续行驶了两个多钟头,估计得跑了三四百公里,最后进了一个山坳中。
这里原本停着一辆带厢的大卡车,车内有个司机,他从倒车镜看到我们的车来了。他急忙从车上跳了下来。
大奔的车灯恰到好处的晃到他身上了,我看到这是一个藏地汉子,一脸连毛胡子,本来挺爷们的一个人,但挂着那股笑也露出很浓的痞子气。
我估计他平时就是一个痞子,他还跟巴次仁挺熟,客气的打着招呼,叽里咕噜说着藏语。
而巴次仁一皱眉,跟司机说,“用汉语讲吧,不然我的两位朋友听不懂。”
我暗赞巴次仁,他这么做是安慰我和铁驴呢,怕我俩误以为他们说啥不好的话呢。
司机也激灵,立刻改口汉语,格、格的叫着。我猜格是哥的意思,他发音不好。
我和铁驴把注意力都放在卡车封闭的车厢上,因为这里封闭,我不知道里面具体放着啥东西。
巴次仁又跟司机说了几句,问东西准备好了么?
司机拍胸脯保证,一切妥妥的,随后他做出小动作,拿出一副要钱的意思。
我是不建议巴次仁现在就给钱,笨寻思,我们得先验货才行,但巴次仁不在乎这个,还一摸兜,拿出一个支票来。
我知道,支票往往是数额比较高的,不然就千八百块钱的,谁费那个劲开支票去?
司机挺贪财的,看着支票眼都直了,一把抢过去,借着光线往上盯着,最后还哈了一声,亲了支票一口。
巴次仁又跟司机在一起嘀嘀咕咕,我和铁驴一看钱都给了,更没啥说道了,我俩就一起动手,把后车厢打开了。
在刚开的瞬间,我好奇的往里瞅着。我想的是,这一定是我们神庙之行需要的东西,我悲观的猜测有登山包和小铁镐啥的。
但看清里面东西后,我诧异了,铁驴也忍不住念叨句,“卧槽。”
我俩动手,到最后累的直喘气,才把装备全运了出来。它们都被铺到地上,我看着有半间房子那么大的篮子,还有一个干瘪的超级气球,我猜到了,喊着问,“巴大人,这次咱们要坐热气球么?”
巴次仁闻声赶了过来,但把我的想法否了。他指着说,“怎么能是热气球呢?神庙在海拔四千多米的地方,氧气太稀薄,热气球不容易点着火的。”
我又有个猜测,因为从卡车里还拿出四个大钢瓶,我问他,“是氢气球吧?”
我自认没猜错,不然这气球怎么升到天上去?但这次不仅巴次仁,铁驴也都嘿嘿笑了。
铁驴代替巴次仁做了回答,他还把我拉到一旁,拿出一副很丢人的样子说徒弟啊,为师没把你教好,氢气球这都是啥年代的产物了,氢气这种东西太不稳定,容易跟氧气结合,一小心就爆炸了。
我一合计也是这个理,而且顺着他的意思,我品出来了,这次气球里填充的一定是一种惰性气体。
我记得惰性气体有氦、氖、氩、氪、氙等等,而最轻的就是氦气了,密度仅次于氢气。
我又猜测的问,“氦气球?”
铁驴给予我肯定,还赞我聪明。而且事不宜迟,我们开始忙活着给气球打气。
这气球蛮大的,我们总不能像打轮胎一样用气管子,那样就算打到猴年马月也干不完。
司机提供了三个充气泵,就这样,等快天亮时,气球才彻底鼓了起来。
我抬头望着,这气球整体得有二十米高,乍一接触还是挺壮观的。
为了防止氦气球自行飞走,我们用了四根绳子,牢牢把它固定在地桩子上。
司机是不想管太多的事,拿了钱,送了货,就收拾一下准备走人。我们仨又一起把其他装备往气球底下的篮子里送。
这次巴次仁还弄到了两把枪,一个是猎枪,一个是老式左轮枪。
猎枪归铁驴了,按各自枪技来看,其实左轮枪也得分给铁驴,但我提前抢下来了,因为自己得有一个防身的利器。
剩下的装备就没啥太让人感兴趣的了,有铁八爪、刀具、氧气罩等等,还有一个古怪的圆咕隆咚的吹风机。
按巴次仁说,吹风机是等气球升空后,用来调整气球方向的东西。
之后我们仨外加那具干尸都进了大篮子中。巴次仁让我和铁驴一起把刀拿着,他数着三二一,我们一起把固定气球的绳索隔断。
当绳索断开那一刻,我就觉得有个无形的巨手托在篮子底下一样,氦气球嗖的一下升空了,一眨眼间,离地少说三五米。
我冷不丁心脏受不了,恐高症也多多少少的犯了。
我一屁股坐在篮子中,难受的直捂着胸口。巴次仁留意到我的异常,他并没让我吸几口氧气,因为氧气很珍贵,不到万不得已,都不要浪费它。
巴次仁让我反复的深呼吸,这样能适应的快一点。
我赶紧照做,或许是呼吸的太急了,出气、吸气时都带着一股很重的呼哧音。铁驴又提醒我,说巴大人是让我深呼吸没错,但我也不要拿出一个像濒死病人一样的节奏吧?
我白了他一眼。这样过了一支烟的时间,我慢慢适应了,头脑也灵活了。
我又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我们做氦气球升到四千米的高空,要是有突发坠落的危险怎么办?
我跟巴次仁要降落伞,我也相信他一定事先把这设备准备好了,但巴次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