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出城向北,很快就来到嵩山少室山脚下。眼看就要到嵩山,一路平安无事,身边又有吴秋遇护着,马福星心情放松了不少,开始扭头打量柳如梦。柳如梦一皱眉,转过脸去。肖凤英见了,用力捅了马福星一指头,喝问道:“你干什么?”马福星说:“像,太像了!”肖凤英不知他在说什么:“你有毛病啦?小心得罪了恩公,把你赶下车去。”又赶紧对柳如梦赔笑道:“姑娘,你别理他。他昨天差点被人砍了,吓出毛病了。”柳如梦忍不住笑了,轻轻摇了摇头,说:“没事,我不生气。”马福星说:“我是说真的。这位姑娘跟那个纪姑娘真是太像了。”肖凤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哪个纪姑娘?你老大不小了,没事老盯着人家小姑娘。不怕老娘生气把你阉了。”马福星说:“我说的是被天山恶鬼害死的纪明月。纪姑娘和这位姑娘一样漂亮,不幸遭人毒手,真是可惜了。”肖凤英说:“不遭人毒手也没有你的份!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咱们是送你去少林寺出家的,你以后可得规矩点!再敢胡思乱想,小心老娘真的阉了你。”马福星无奈地说:“好,我不说了,我不胡思乱想。跟你说话真没劲!姑娘,你别多心啊。我没有恶意。”柳如梦只觉得这夫妻二人说话倒是好笑,当然不会往心里去,微微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对前面赶车的吴秋遇说道:“一心哥哥,到嵩山了吗?”吴秋遇回头说:“快了,就要上山了。”路边树丛里埋伏着几个人。刚才听到车上的人说话,已经知道马铁腿和肖凤英都在车里。他们相互使个眼色,随时准备动手。见赶车的吴秋遇正在回头说话,三个人拿着刀跳出来,直向吴秋遇扑去。吴秋遇听到风声,急忙低头闪过,顺势就跳下马车应战。三个人将吴秋遇围住,近身缠斗。吴秋遇手里没有兵器,只得左躲右闪,暂时周旋。这三个人武功倒也不弱,过了二十来个回合,吴秋遇才瞅准破绽,将其中一个打倒在地。马福星和肖凤英听到打斗声,知道真的有人劫杀,暗自庆幸事先恳求了恩公护送上山。柳如梦不放心吴秋遇,探出身子观看。这时候又一个黑衣人从树丛里跳出来,拿着刀向马车扑来。柳如梦大惊失色,一下子从车上掉下来。黑衣人并未过来追杀如梦,而是站在车前捞起缰绳用力一抖,嘴里呼哨一声,赶着马车向西奔去。正跟吴秋遇打斗的两个人,听见呼哨,各自虚晃一招撒腿就跑,先后都攀上马车一起逃去。吴秋遇愣了一下,瞥见如梦坐在地上,赶紧过去扶她。如梦说:“我没事,只是崴了脚。他们还在车上,你快去救人。”吴秋遇知道如梦不会武功,放心不下。如梦却一再催促他先去救人。吴秋遇也知道马福星和肖凤英落在那些人手里危在旦夕。他先搜索了树丛,见里面已经没有埋伏的人了,便叫如梦先藏在树丛之中,嘱咐她千万不要出来,这才匆匆去追赶马车。临走还不忘在倒地的黑衣人身上点了几指,以防他醒过来伤害如梦。柳如梦在树丛中等了很久,仍不见吴秋遇回来,心里着急。她探头看了看,见除了倒在地上的黑衣人以外周围再无旁人,便从树丛里走出来,向西张望。仍是看不到吴秋遇和马车的影子,如梦心里不安起来,自言自语道:“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呀。也不知道一心哥哥追上没有。”趴在地上的黑衣人渐渐苏醒过来,身子动了一下。柳如梦吓了一跳,趁他还没看到,赶紧又藏回树丛之中。黑衣人挣扎了几下,似是浑身酸痛。他终于坐起来,揉了揉手臂和两腿,从后腰摸出一块腰牌,看了看,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自语道:“幸亏有你。要不然,我的命门也被人封了,那可就真的就不能动弹了。”原来是这块腰牌挡住了吴秋遇一指,吴秋遇走得匆忙,当时并未发觉。柳如梦在树丛中暗自害怕,偷偷盯着那黑衣人。黑衣人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开始四处寻找。柳如梦大惊,缩成一团,连气都不敢喘。黑衣人突然叫道:“你出来吧。我早就看见你了。”柳如梦吓了一跳,不小心触动了旁边的草木。黑衣人查觉到动静,惊喜道:“原来在这里。”他快步过来,把柳如梦揪出了树丛。柳如梦惊叫道:“你干什么?我不认识你!”黑衣人说:“哈哈,我也不认识你。你跟那小子是一伙的?还是跟马铁腿有亲?”柳如梦暗叫不好,黑衣人是为劫杀马福星而来,又刚刚跟吴秋遇打斗过,不管自己是站在哪一头,都不可能说服他放了自己。如梦紧张地向西张望着,只盼着吴秋遇能赶紧回来救他。可是哪里有吴秋遇的影子。她不会武功,又不会撒谎,更没有一点江湖经验,只顾心里着急害怕,却一点办法也没有,知道自己今日怕是难以逃出黑衣人的掌心。吴秋遇展开“追风架子”,追出十七八里,终于赶上了马车。三个黑衣人没想到还会有人追来,因此半路上也没急着下手。走出十几里,他们觉得安全了,便放慢了马车的速度。坐在车里的一个黑衣人回头对马福星说道:“姓马的,只要你们老老实实的别想着逃走,我们今天不杀你。”马福星冷眼看着他们,恨恨说道:“我不相信你们黄河帮的人会有如此好心。”另一个黑衣人笑道:“哈哈,我们对你当然没什么好心。只不过想活着带你们回去换个好价钱。”吴秋遇知道这三人的武功都不弱,只怕一时被他们当中的一两个缠住,马车又被赶走了。想到这里,他暗自提气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