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诺抬头望向白芨,嘴角上扬,“字条?”
那个时候给他传字条,必然是萧华怡的事。
“没错,字条是太后写给萧永载的,说皇上因为小姐关押了萧华怡,向萧永载请求策略。”
桑诺冷笑,太后做戏还真是全套!
“我知道了,继续监视。”
白芨抱拳,“八月札依旧在边疆镇守。”
桑诺赞许,点头,说道:“不错。”说完朝向荷蒂,“朝中官员派系掌握的如何?”
荷蒂从衣袖中掏出一张纸,桑诺展开,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大官员的人脉关系网络。
她扫视一眼,起身走到烛台侧,从灯架上拿起火折子,点燃了烛灯。
火焰很快引燃了纸张,不多时,已化为灰烬。
“打起精神,很快就有场仗要打!”桑诺朝他们笑道。
众人相视一眼,已经会意。
桑诺朝南宫翎望去,“南宫公子,白芨和八月札汇报萧永载离开军营后,我希望你跟百部能够即刻赶往边疆,我有要事安排给你们。”
南宫翎倏地打开折扇,轻轻一笑,“好。”
桑诺的眼光始终没有扫过百部,但她却清晰的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
“我还有事,就先行回宫,万事谨慎,我不允许出现丝毫差错!”桑诺说完,转身要走。
身后却响起一个清脆的喊声,“小姐,我们谁要出差错,就提头来见!”
桑诺停下脚步,回过身望向白芨,她正兴致勃勃地盯着她,眼神闪光。
乌黑的发辫垂在脑后,肤色健康而活泼。
桑诺笑了,朝她说道:“我不要你们的脑袋,你们,是我的伙伴。”
白芨吐吐舌头,她的表情让桑诺想起了墨灵烟,不知那个小丫头有没有去主动找百部。
余光似有似无地朝一个角落瞟了一眼,却正好撞见百部的视线。
桑诺慌忙尴尬的收回目光,却又觉得有些过分。
于是放松心情朝百部望去,“不会是你给他们灌输的这种思想吧?”
她本想用轻松的话语缓解一下面上的尴尬,谁知百部见她望向自己,却低下头,拿起瓷杯轻轻抿了一口。
“白芨是看出你太紧张,想让你放松一下。”百部说道。
桑诺只得笑笑,朝白芨摆摆手,“我先走了。”
众人点头,目送桑诺出了房门。
刚拐到一条较为僻静的道路上,桑诺便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心下一沉,犹豫了两下,不动声色止了步子。
一双墨蓝色长靴出现在身后。
桑诺脸上绽开一个坦然的笑,回过身,看着身后的人,百部。
“有什么秘密情况要跟我单独汇报?”桑诺笑着问道。
百部站在离她五步远的地方,风吹起他肩头的发丝,风有些冷,口中呼出的气都能看得到形状。
已经算是初冬的季节,他却依然身着藏蓝色单薄素华长袍,立在风中。
“你在躲我。”百部直言。
桑诺顿了一秒,很快掩去心中的尴尬,笑道:“没有,怎么会。”
“不用掩饰,我看的到,小姐放心,我以后,不会给你带来困扰。”百部似乎没有情绪,又似乎隐藏着极大的痛苦。
桑诺轻轻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接话,脚下有颗光洁的石子,在这样一片洁净的道路上,似乎有些突兀。
心中却不知为何突然有种恐慌,连忙说道:“你不会要寻短见?”
百部一愣,她的思维还真是奇怪,怎么能想到这个地方。
“小姐吩咐的事还没有做完,我怎么能去寻短见。”百部说。
桑诺抚抚胸口,“那就好,那就好。”
“你担心我?”百部眼神微动。
“当然!我们是朋友,我不希望你有事!”桑诺说道。
她也想试一下,试着相信人心。
毕竟是从头而过的人生,她不想重复那个名义上已经死去的桑诺的生活。
“朋友。”百部自嘲,“能当小姐的朋友,总比什么都不是强太多。”
桑诺站在那里,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无可奈何。
这个倔强的人,这个悲伤的人。
**
回宫时,天色已晚,她今天出宫是跟墨炎祁申请了许久,他才答应不派人保护她。
可她绝对怀疑他的可信度,所以一整天都谨慎小心,瞄着周围有没有类似保镖的人出现。
一天平安无事,桑诺一个鱼跃,从宫墙越进宫内。
拐到和凤宫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整个宫殿漆黑一片。
桑诺心中狐疑,能有这个本事的,也只有墨炎祁!
蹑手蹑脚移到门旁,发现大门也紧闭着。
“什么情况?!”桑诺嘀咕一声。
这门怎么看都不能开啊!
正犹豫着,“吱—”门自动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缝。
桑诺心中一惊,搞什么!跟鬼片一样!
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
桑诺突然心花怒放,哼,这么低级的惊喜,亏他想的出来!
偷偷乐着,却抬头挺胸,大摇大摆地进了宫殿。
“啪!”刚落脚,不知踩了什么东西,脚下猛然一响。
着实让桑诺惊了一下,她双手掐腰,大吼道:“墨炎祁,你给我滚出来!”
这家伙还真不会准备惊喜,除了那满鼻子的香气,这和凤宫可是从里到内透着惊吓!
犹如魔术一般,宫殿内滚进来数不清的夜明珠。
夜明珠发